柳長生有點低估青青了。 按青青的說法,其實她並沒有生氣,因為她心裡很清楚,正常情況下柳長生是不會對她那種態度的,她不對著柳長生吼就不錯了。 所以柳長生之所以這樣,那就證明他一定有啥難言之隱,說不定有把柄或者小辮子攥在段雨墨父女倆手裡,只是不方便告訴她。 所以她剛才擺出那副姿態,也只是想讓段雨墨以為她在生氣。 解釋完這些之後,青青還讓我幫著打聽打聽,旁敲側擊問問她爸,問他和段雨墨密談倆小時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她認為那次兩人之間的‘親密交流’一定有問題。 聽她說完,我也是不禁在桌子底下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心想這娘們兒真聰明。 半夜快到十一點那會兒,段雨墨派人回來了,還是那個叫胡亮的陰差,他招呼我們一起出去,說城北似乎有鬼魂活動的痕跡。 我讓他站著等會兒,然後去另外一個房間招呼錢氏兄弟,其實這倆人根本不需要,但出於禮貌還是給他們開了一間。 房卡在我手上,等把門刷開,推開門進去的一瞬間我就傻眼了。 眼前是一副賊幾把離譜的畫面,這對兄弟倆,還有一個陌生的鬼魂坐在椅子上,手中都拿著一副撲克牌,正在那對二對三王炸的玩著呢。 兩兄弟沒啥說的,錢守一翹個二郎腿,雖說看那樣挺高興,但至少面上沒表現出來。 錢守三就不一樣了,他簡直是眉飛色舞啊,手裡扣著倆8衝著旁邊那隻鬼喊:“尋思雞毛呢老弟?我都報完了兩張兩張的,快點的趕緊出!” 而被他倆盯上的這隻鬼,看上去明顯就是個剛死沒多久的亡魂。 此時的他是滿臉鐵青啊,嘴唇煞白煞白的,抓著牌的手都有點哆嗦,手裡握著倆王想炸,但又猶猶豫豫的不敢出。 仨人已經玩入迷了,連我進來都沒發現。 我也有點懵逼:“臥槽,你們這幹嘛呢?” 錢守三這才發現我,回頭看了我一眼:“害羞羞,顧老弟來了?來來來快坐這兒,陪我們鬥會兒地主,這小子牌太臭跟他玩沒勁。” 我指著那個已經被嚇癱的鬼魂:“這誰啊?你們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剛才不是二缺一麼?出門在大道上隨手抓的。” 錢守三說完把那倆8往桌子上一撂,順手一拍大腿,嘴裡嘖嘖兩聲:“還是陽間好,沒人管著了,這玩牌多是一件美事啊。” “行了三哥你可別美事了。” 我一把給他從凳子上薅起來,看著錢守一:“大哥,那個段雨墨派人來了,說城北有鬼魂活動,讓咱們過去。” “啊,知道了。” 錢守一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捅了那個鬼魂兩下:“你走吧老弟,剛才我倆沒嚇著你吧?” “沒有沒有,那幾位大哥玩好啊,我先走了。” 聽見錢守一這句話,這隻鬼簡直是如釋重負啊,連忙起身一溜煙跑了出去。 我還是有點迷茫:“你倆這大庭廣眾之下當街抓鬼,不太好吧?” “那有啥不好的,反正他在大街上也是瞎溜達,不如陪我解解悶。” 錢守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剛想說話,門口卻突然傳來胡亮的驚呼聲:“守一、老三?你倆咋在這呢?” 兄弟倆也愣了,回頭看見胡亮的臉之後錢守三驚呼一聲:“哎呦臥槽這不我亮哥嗎?咋這麼巧呢?” “巧啥啊,我是過來辦事兒的。” 胡亮笑呵呵的走進來:“聽你們合江司的人說,你倆不是被調回冥府當差了麼?咋又回來了呢?” 錢守三嘿嘿一笑:“那不是因為我老弟牛逼,又把我倆調回來了嘛!” 胡亮都懵了:“臥槽,聽你這意思,你倆現在是跟著顧監察使辦事兒呢?” 錢守三瞄了我一眼,又拍拍胸脯,一副要開始吹牛逼的架勢。 看他這樣我腦瓜子都大了,趕緊上去捂住他嘴:“三哥你少說兩句吧,柳伯父在外面等著呢,他現在心情可不太好,一會兒要揍你一頓我可不管。” 一聽我說這話錢守三趕緊縮了縮脖:“柳大哥都準備好了啊?那你咋不早說呢,讓我柳大哥等著急了多不好?”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衝著胡亮嘎嘎樂:“那什麼亮哥,一會兒回來之後喊上你幾個兄弟,咱們好好聚聚啊? 這麼多年沒見了說啥我得跟你喝點,喝完再玩會兒拖拉機你看咋樣?” 估計他們關係挺好的吧,胡亮也沒拒絕,樂呵的跟他說行。 我懶得管他們,直接把門一鎖出去找柳長生了。 青青這次沒跟我們一起,她裝作生氣的樣留在酒店,我們五個也沒開車,並排走在馬路上,慢悠的往城北那邊溜達。 反正這是冥府的任務,段雨墨著急我可不著急,最好她能遇見尹無心,被人家直接一劍劈死才好呢。 這一行說是五人,其實能被人看見的只有倆,我和柳長生在前面走,錢氏兄弟跟胡亮在後面嘮。 畢竟合江跟松江挨著,這仨人算舊相識了,天南海北的侃了好半天,晃悠一圈兒最後又嘮回了段雨墨。 一開始還沒什麼,都是胡亮在抱怨,說段雨墨太刁蠻了,對誰都是七個不服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