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名遠把話說到這兒,我心裡也就明白個大概了。 但我是真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叔,您是真沒拿我當外人啊。” 許名遠直了直腰:“可不,這件事兒我憋心裡好幾年,從沒跟任何人提起過,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跟你念叨唸叨。 那天我是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倆從臥室出來的,後來那男的走我連一聲都沒吱,因為根本沒意義,當時我腦子裡都已經把離婚協議書給構思好了。” “那為什麼沒離成?” 許名遠語氣平淡,就好像這事兒不是在他身上發生的:“沒離成,是因為許諾她媽跪著求我,告訴我這是第一回,她是參加同學聚會喝多了、一時衝動才幹出來這事兒。 但是我沒被她說動,因為出軌這東西有一次就有無數次,可能也是看我態度太堅決,後來她把許諾搬出來,讓我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原諒她一回,哪怕真想離,至少也等到許諾考上高中之後再說,本來那會兒許諾就不走正道,要是在這節骨眼上我倆離婚孩子就真廢了。” “所以您就心軟了?” “是,想到許諾我就心軟了。” 許名遠把車停在一棟建築門口:“後來許諾到底沒考上高中,我花錢找人給她辦的;離婚這事兒我也沒再提,因為她姥爺的人脈對我還有利用價值。 我跟她媽就保持名義上的夫妻關係一直到現在,總而言之就是,我在外面玩我自己的,她那邊啥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我點頭:“怪不得昨天上午我去您家阿姨一直遮遮掩掩,還勸許諾別跟你發脾氣,原來是她有錯在先,那我就能理解了。” “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指責我的資格。” 許名遠把手搭在腿上:“這些年許諾她媽一直想挽回我,其實我能看出來她後悔了,以前在家裡說一不二,自從那件事之後,在我面前永遠都表現得像個賢妻良母似的。 但這件事兒吧,只能說我真不想這輩子都帶著芥蒂、成天擔心自己後院起火、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我附和他:“理解,這事兒擱哪個男的身上都接受不了。” “理解就行,前幾年我為了許諾一直強忍著,但現在她眼看就要畢業,我想我也應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 許名遠抬手指了下旁邊那棟樓:“咱爺倆把話攤開了說,其實昨晚上我給你打的那個電話跟別人沒關係,所謂的朋友就是我自己。 她是我朋友公司新招來的會計,也是因為偶然我倆認識,發展了一段時間之後覺得各方面都不錯,就打算把離婚手續辦了之後跟她在一塊兒。 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跟她睡在一張床上,那種來自於生物本能的慾望就會消散的一乾二淨,這種情況在我跟其他女人相處時候從來沒出現過。” 許名遠衝我仰了下頭:“以你的經驗,你覺得這是因為什麼?” “叔,其實這事兒我也沒啥經驗。” 我訕笑一聲:“您都把話攤開說了,那我也不瞞您,昨天下午您跟楊叔談事兒的時候我就已經找機會見過王沁怡了,旁邊那1503房間就是我開的。” 許名遠笑了:“這事兒我知道,昨天她告訴我說她遇見了一個長得特別清秀的小夥兒,高高瘦瘦的,好像是在找機會故意接近她,我一猜就是你,要不昨天我為啥找藉口給許諾打電話試探你倆在沒在一起呢?” 我也笑了:“真是啥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許名遠擺擺手:“不用拿這點破事兒捧我,老楊跟我說你現在挺有本事的,那講講吧,你覺得她有沒有問題?” “說真的,她沒什麼問題。” 我很認真的對許名遠搖頭:“挺普通的姑娘,身上沒啥邪門兒的地方。” 許名遠眉頭一皺:“那我對她沒反應是因為……” “這事兒真有點超出我的認知範圍。” 我打斷了他的話,思考片刻後又掏出手機:“不過我認識一個這方面的能人,您稍等啊,我打電話諮詢諮詢他。” “啥能人?” 許名遠瞄了眼我手機,我也沒回應,直接撥通了申公的號碼。 這老王八蛋不知道幹嘛呢,過了好長時間才接,上來就陰陽怪氣的問我:“呦,這不顧大少爺嗎,捨得買手機了?” 我告訴他:“你少廢話,我有事兒要問你。” 他繼續陰陽怪氣兒:“別問我呀,我就是個廢物,一個連沈夢瑩魂魄在哪都不知道的廢物,哪有資格回答您顧言顧大少爺的問題啊? 要我說你現在就給你那位琳姐打電話,這世界上只有她知道沈夢瑩的魂魄在哪兒,也只有她才有資格回答你的問題,快去打吧,實在不行現在就買張機票去蓬萊找她,快去。” “你能不能別跟我倆擱這兒扯犢子?” 我咬著牙問他:“一天天不埋汰我幾句你是不是嘴刺撓啊?” 申公陰笑兩聲:“嘴不刺撓,牛子有點,拿你皮燕子給我解解刺撓唄?” “你快滾你嗎了個勺子去吧!” 罵了他一句,之後我一生氣直接給電話掛了。 這操作給許名遠看一愣一愣的。 他有點懵逼的指著我那手機:“你倆這是……” 我一拍腦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