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克笑起來會失去自控,笑得腰也彎
了下來,就像後腦勺上被人打了一下似的。
他身高6英尺2,淺棕色的頭髮,眼睛清澈明亮,就像從前祭壇上的男孩那樣,
而實際上他也扮演過那樣的男孩。他父親是巴爾的摩一位事業有成的律師,母親是
個社會工作者。他承認,“我的家庭具有勤奮的素質。”他進入達特茅斯海軍學院,
本想學醫學預科,可是到了大學二年級,有一位曾經參加越戰、頗具人格魅力的特
種部隊軍人給他們上了一課,促使他考慮去當兵。菲克最終選擇主修政治學和古典
美戰地記者親歷伊拉克戰爭 第一部分(12)
文學,後來又參加了海軍陸戰隊軍官預備學校的學習。他於1999年畢業,兩年後被
分配到一艘向遭戰爭破壞的東帝汶運送人道主義物資的登陸艇上,成為一名海軍陸
戰隊少尉。“我帶了一船配給食品和許多箱嶄新的女子大腿健美器。”他說道,“我們
給東帝汶那些飽受壓迫與飢餓的人們運送健美器材。”他說著又笑彎了腰。
軍方的荒唐舉動使菲克感到好笑。“9?11”事件發生幾個星期之後,他率領一個
步兵排乘坐直升機秘密進入巴基斯坦,去搜尋一架在阿富汗邊境被擊落的黑鷹直升
機。之後,他和他率領的部隊成了奪取阿富汗南部犀牛營陣地的首批海軍陸戰隊。
他在冰冷的散兵坑裡待了幾個星期,回國後海軍陸戰隊給他一張500美元的賬單,
收取他在戰鬥部署中所消耗的配給食品。他說:“在阿富汗的駐軍中流傳著這樣一句
話,‘無能的人領導不情願的人,幹著沒有必要乾的事。’”
儘管菲克有些騎士般的幽默,他在軍官預備學校卻是班上的尖子,在海軍陸戰
隊艱苦的基礎偵察課程學習中,也幾乎是尖子。他是一個空談的理想主義者。他參
加海軍陸戰隊的動機在於他內心深處的一股熱情。“在達特茅斯存在著一種意識,預
備役軍官訓練課程能使校園軍事化,而學校沒有這種課程。”他解釋說,“他們很落
後。在名牌學校,預備役軍官訓練課程會使軍隊自由化。這隻會對這個國家有好處。”
我們第一次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解釋了第一偵察營的編制情況。這個營的
374名陸戰隊員分為四個連,即A連、B連、C連以及一個營部和保障連。A連、B
連和C連是一線作戰部隊,其中有全營160名頂尖的偵察員。營裡的其他人員都編
入保障部隊。菲克是B連二排排長。從阿富汗回來之後,他就到了第一偵察營,當
排長還不到一年。
排是連的基本單位。每個排有21名陸戰隊員,再加上排長和一名衛生兵(由
海軍提供計程車兵)。陸戰隊隊員——即非軍官——生活在一個非常複雜的等級制度網
之中。列兵服從下士、下士服從中士。中士上面有參謀軍士、槍炮軍士、一級軍士、
槍炮軍士長和軍士長。在他們上面的都是軍官。
可是,菲克解釋說,由於第一營的傳統作用,小分隊通常深入敵後獨立活動,
排裡最可信賴的人往往是小分隊隊長。每個排分成三個小分隊,各設小隊長一人,
通常由軍士擔任。這些人,比如菲克排裡的科爾伯特,往往比領導他們的軍官受的
訓練還多,經驗還豐富。
“當兵的自然很敬重科爾伯特這樣的人,”菲克說道,“他幹了多年偵察兵。如
果你擺出軍官架子從這裡走過,僅僅因為自己的軍銜就自以為了不起,當兵的就會
認為你在耀武揚威。你必須贏得他們的尊重才行。”
按照菲克的說法,第一偵察營的官兵關係很緊張。“這支部隊培養人的主動性
美戰地記者親歷伊拉克戰爭 第一部分(13)
和獨立思考。這些人都能各自為戰。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裡,這是件大好事。但
也有不好的一面,那就是與其他人協同不好。”
儘管有各種摩擦,菲克卻非常信任自己的部下。“我有一個非常好的排。”他反
復說著這句話。離開部下後,只要談到他們,他的臉上總是掛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