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的,有石子打在窗上的聲音傳至她的耳畔。她驚慌的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
她慢慢地站起,拖著早已麻木的雙腿走向那扇窗。
她將那張紙條從釘入木窗二尺深的飛鏢上取下,同時收起了飛鏢,走回房間。
她現在什麼也不要想,腦子裡早已亂成一團麻,折磨著她的神經,她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房間。
而自她走出書房後,黑暗中便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不願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動作表情。
哪怕自始至終她都只是在空洞的向著一個方向走路,毫無生氣的模樣,像個破敗的娃娃。
那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就隱去。因為,他感覺到有人在向他靠近。
"影,是我。"就在男子要隱匿起自己的氣息時,趕到他身邊的璉微微笑著開口道。
那名被喚做影的男子鬆了口氣,"璉,這麼晚你怎麼在這兒?"
"你還說呢,你又怎麼會在這?該不會。。。"璉故意向著遠去的身影那個方向望了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影的臉瞬間變的冷漠且疏離,"我只是來這看看,奉主命保護她而已。畢竟在計劃成功之前,她是不能出事的。"
璉聽了,嬉笑著攀上他的肩,"那你有沒有想我啊?"
影的臉色一僵,雖然以前他和她時不時的也會有些親暱的舉動,他都已經習慣了。可自從憐兒出現後,他開始變的反感。
他煩躁的揮手將女子白皙如蓮藕般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拿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璉,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出如此舉動。"
說完,一片葉子還沒來得及飄落,他已不見人影。
身著紅衣的女子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強裝的笑慢慢冷卻,只在嘴角遺留一個微小僵硬的弧度。
影,這輩子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愛上了你。可是,她苦笑,這也是我永不會後悔的事!
第二天一早,憐兒由婢女伺候著換衣梳妝。
她的神情還是有些木然,臉色也些微的泛白。汐兒不免有些擔心,"小姐,你怎麼了?是昨晚沒睡好嗎?"
"嗯,我沒事兒。"憐兒回神,淡淡的說道。
她一直不喜歡濃妝,所以汐兒只是給她鋪了一層薄薄的粉底,自然掩不去她蒼白的臉色。
憐兒看著鏡中自己的臉,突然命令道:"幫我化的氣色好些。"
等到化完妝,換上一身淺紫色絲綢華服,而頭髮被簡單的梳了個髻,配戴上幾支珍珠髮釵,耳墜亦是一顆飽滿的珍珠。
汐兒忍不住開口:"小姐,您真是太美了!與咱們太子殿下很登對啊。"
她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她對自己說:"走一步算一步吧,終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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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冷夜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凝望著她的眼睛說道:"她雖然及不上你,但我愛她至極。"
"我,能否看看她長什麼樣子?"她說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會拒絕。
冷夜輕輕的笑了,寵溺地說:"先喝了這碗蓮子羹,我帶你去書房。"
他一勺一勺的喂她,那麼細緻的溫柔,憐兒忍不住又溼了眼眶。
書房內,穿過十幾排書架,來到他辦公的書桌,憐兒看見捲起的那幅畫像,放開他的手,快步走了過去。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可是她顧不得了,當她看到那幅畫像上的女子時,她的心變得很累很累。那幅署名許夢暄的畫像,上面畫的並不是她。
她的眼淚洶湧而出,抓著畫像的手忍不住的收緊。為什麼?她的身份被人剝奪了,她的十幾年生活痕跡也被淹沒了。
冷夜看著那幅快要被眼前女子毀掉的畫像,沒有時間多想,憤怒的劈出一掌,將還沉浸在悲傷中的憐兒甩到了地上,那幅畫像從她的手中輕飄飄的掉落。
冷夜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快步走向那幅畫像,自五六個月前他找人畫了這幅畫像,他一直珍藏著,想她的時候,都會撫摸幾遍。
憐兒看著他對著畫像溫柔珍惜的模樣,心又沒來由的疼了。
他為了她,不惜傷害她。
可是,她又有什麼理由怪他呢?
冷夜小心翼翼的又撫摸了幾遍畫中人兒的臉,才小心地收了起來。
他看向地上依然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