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祁時聿來到側帳時,並未看到副將的身影,他皺了皺眉,從帳中退出來,視線直接鎖定在另一個大帳上。 雨澤剛來到這邊,便發現裡面有人說話,他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屏氣凝神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 “今日來的那人,不曾見過,你們可知道是何人?”一道粗獷的聲音傳出來。 “不知道,但是看將軍那神色,似乎對那人很是尊敬?”另一人接道。 “誰知道他們在帳中說了什麼嗎?” “沒有,帥帳何人能進得去?” “就是,我當時提著水桶路過,謝知微與慕容鈺親自守在了帳外,誰敢靠近?” “那怎麼辦?” “此事要不要與宰相大人稟報?” ...... 祁時聿挨個找了過來,雨澤打了個手勢,告訴祁時聿人全在裡面。 祁時聿會意,也不再躲藏,直接從拐角走了出來,雨澤見狀直接跟上。 “誰?” 裡面傳來怒喝聲。 祁時聿挑起門簾,抬腳跨了進去:“幾位剛剛不還在討論本王嗎?這麼快就不認識了?” “是你?”一個身著灰袍的男人,警惕的盯著進來的祁時聿,眉心直接擰成了川字。 “喲,這位將軍認識本王?”祁時聿挑眉,慢慢行至幾人身前,“並不知幾位想知道些什麼?不妨直接問本王。” “從這邊境送信回宰相府,可不不容易呢。” “你到底是什麼人?”幾人一邊後退一邊問,可沒幾步,便已無路可退。 “呵......”祁時聿冷笑一聲,身形一晃,雨澤也緊隨其後,只聽得‘鏘’一聲,寒光帶起一片血霧。 “送你上路之人。” ————翌日。 軍營門口處被吊著五具無頭屍體,下方是聚集起來的數千士兵,正成群結隊的交頭接耳。 祁時聿站在人群的最後方,朝著主帳那邊望了一眼,清晰的看到了慕容南樺眼底的震驚。 他輕笑一聲,帶著雨澤從另一邊離開,除了一直在尋他的孟羽卓,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 慕容南樺見狀,猛地回神,他以為,祁時聿找他要這些人的名單,是想給他們安上某種罪名,當眾處置。 可不曾想過,竟是直接這樣便殺了嗎? 他將視線落入下方人群中,眸色漸暗,似乎...... 不是不可為。 “知知,那剩下的這些人,就是我們的事了。” 謝知微輕笑,“南哥想如何?” “殿下都動手了,知知覺得呢?”慕容南樺反問。 謝知微:“我等很久了。” 倆人心情很好,根本沒注意到,原本站在他們身後的慕容鈺,在看到祁時聿離開的時候,也跟著離開了。 這一日,軍營中硝煙無聲蔓延,所有人都戰戰兢兢,除了那些跟著慕容家多年的老兵,新兵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慕容南樺下令,封鎖整個軍營,任何人不得外出,各自待在自己帳中,無令不得出。 然而,每隔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會有人被慕容南樺的親信從帳中帶走,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去哪了,沒有下落,生死不知。 ———— “祁......聿王。”慕容鈺追出軍營,祁時聿聞言轉身。 “殿、殿下,你們這是......準備去哪?”慕容鈺加快腳步跑了過來,有些彆扭的喊道。 祁時聿挑眉:“慕容小將軍這是,準備跟本王一起去?” 慕容鈺嘁 了一聲,嫌棄的撇了撇嘴:“我、我是怕你們去通風報信。” 雨澤聞言頓時就不依了,冷聲呵斥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將軍慎言。” 慕容鈺橫了他一眼,沒搭理他,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祁時聿:“你到底要去哪裡?這是要出城嗎?” 祁時聿點頭:“是,本王要去一趟西啟軍營。” 慕容鈺愕然:“你去西啟軍營作甚?你......” 祁時聿被他的模樣逗樂了:“怎麼?你不是說本王要去通風報信嗎?不去西啟軍營,如何通風報信?” “你......”慕容鈺氣急:“你好好說話。” “好。”祁時聿輕笑:“那你說,你追出來想幹嘛?” “我......”慕容鈺張嘴欲言,卻又哽住,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是想問,洛姑娘?”祁時聿看出他的猶豫,便直接出聲道。 慕容鈺猛地點頭:“是,不瞞殿下,我當初帶爹孃去找過姐姐,可是......” 慕容鈺話沒說完,但是祁時聿知道,多半沒見到,就算見到了,依著初兒那性子,恐怕話都不曾好好說上一句。 慕容鈺嘆了口氣,“我們在那院中住了半個月,也去山裡找過,其實......” “我們大概知道姐姐在哪裡,可是我們不敢過去,爹爹說姐姐並不想認我們,如果硬湊過去,只會惹得姐姐更為厭煩。” “後來爹爹接到皇上密令,我們便只得先回來了。” 說著,他朝祁時聿走近了些許,急切的問道:“殿下,我想知道,您有姐姐的訊息嗎?” “孃親昨夜唸了一夜,我也很想姐姐,您若是有姐姐的訊息,還請殿下不計前嫌,告知於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