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斯圖爾內心覺得這兩千維基亞輕步兵已經足夠填飽乞顏部的胃口,但羅夏的命令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做到。 煙塵呼嘯,狼旗揮舞。 貝斯圖爾命陶克陶、牙什部圍困輕步兵,自己與岱欽部脫離戰場,直接衝向庫勞軍隊的精銳。 面對乞顏騎兵的貪得無厭,安德烈將軍驚怒交加。 “一群不自量力的草原蠻子!一群貪婪的野狗!” “那就徹底給你們打疼!打死!” “弓箭手,結陣齊射!” “維基亞騎士,衝鋒!” 維基亞弓箭手不愧為王國支柱,其精銳程度對比維基亞騎兵不遑多讓,面對蜂擁而至的庫吉特騎兵,依然沉著列陣,開弓拉箭。 “嗡!” 整齊劃一的弓弦聲甚至壓過了庫吉特人的狼嚎。 漫天的箭雨射向乞顏騎兵,瞬間帶出一片血花。 貝斯圖爾對維基亞弓箭手部隊早有防備,乞顏騎兵在他的的指揮下以散兵線四面八方的圍困上來。 無所畏懼的庫吉特人無視撲面而來的箭矢,奮力張弓對射。 除了死亡,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悍不畏死的乞顏騎兵衝鋒。 安德烈不敢承認,但他的內心已經有些動搖,這些庫吉特騎兵跟之前他印象裡的庫吉特人毫不相同。 猶如草原野狗一樣畏戰,軟弱,一鬨而散的庫吉特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英勇善戰? 沉重的馬蹄聲和鼓聲響徹戰場。 當維基亞精銳騎兵隊伍出現在戰場之上,戰局重新回到安德烈將軍的預想。 五十名維基亞貴族騎士穿著全身條紋重甲,從隊伍中馳出,連胯下雄健的維基亞戰馬都奢侈的配備金屬馬鎧。 他們手持雙手月刃戰斧,在陽光下閃耀著攝人的烏光,伏爾德拉特波耶的家族紋章罩袍在他們身上,如同地獄中殺出的魔鬼。 四百名身披鱗甲背心、釘飾皮甲的維基亞騎手揮舞著彎刀和騎槍緊隨其後。 四百五十名騎兵以貴族騎士為核心組成鋒矢陣型,催馬揚鞭,對著乞顏騎兵中軍狼旗的方向發起衝鋒。 沉重的鎧甲在提供了無與倫比防禦力的基礎上,也讓戰馬負重到達了極限。 戰馬強健的肌肉隆起,從每一根筋腱中壓榨出力量,負著背上的維基亞騎士,從緩步到小跑,再到高速衝刺,他們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勢直插乞顏騎兵陣中。 對於這樣人馬俱甲的騎兵部隊,貝斯圖爾深知其威力,薩吉徹堡三百乞顏持槍騎兵就是如此裝備。 貝斯圖爾明白,自己必須避其鋒芒,跟這些組裝到牙齒的全甲騎兵正面對沖,草原上的土撥鼠都不會如此弱智。 乞顏騎兵中軍部隊立即變陣,利用輕騎兵負重輕的優勢直接後撤,與維基亞騎士拉開距離,乞顏騎手們紛紛回身射箭,阻攔敵軍。 維基亞騎士們面對箭矢,將扇形盾擋在身前,急催馬匹,不管不顧,誓要擊潰敵軍。 面對維基亞人的重甲盾牌,庫吉特遊牧弓已無法建功,大部分箭矢被彈開,少數射入關節處,也因為內襯甲冑的緣故,不影響戰鬥。 前排維基亞騎士即使被射成刺蝟一般,依然怒吼追逐。 眼前這些蟲豸般的敵人讓維基亞騎士暴怒,不敢接戰,懦夫一般的行為令騎士們無比自信,只要抓到這些草原野狗,一定會將他們的腸子扯出來,如果他們能抓住的話。 貝斯圖爾帶著乞顏騎兵如同蜜蜂戲耍狗熊,尾針儘管無法致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維基亞騎手胯下戰馬的體力正在飛快流失。 常年生活在北地的維基亞戰馬無比雄壯,但是對比草原上的親戚,他們的耐力確實差距很大。 維基亞騎兵隊隊長,一位面容堅毅的中年貴族已經發現了這一問題,庫吉特騎兵指揮官毫無貴族精神和戰士勇氣,根本不與自己正面作戰,一直再兜圈子,想把自己的騎兵隊引到遠處。 與敵作戰,必不能按其意圖,中年貴族放棄無謂的追逐,反而抽出長劍,指向被包圍的維基亞輕步兵方向,怒吼道: “衝鋒!” 四百餘維基亞騎兵不再追趕乞顏騎兵,轉頭衝向圍困維基亞輕步兵的陶克陶部。 廝殺興起牙什望向衝鋒而來的狂暴維基亞騎兵,殘忍的笑容掛上臉頰,抽出腰間彎刀就欲衝鋒,被身邊陶克陶一刀鞘拍在頭盔上。 陶克陶直接舉起令旗,命令全體撤退,一邊開口大罵: “你他媽瘋了?趕緊跑!” 陶克陶扯著牙什馬匹的韁繩,帶著麾下騎兵鳥獸群散,將被圍困多時的維基亞輕步兵隊伍放了出來。 此時被臨時徵召而來的維基亞輕步兵經歷了乞顏騎兵的彎刀和弓箭,已折損了四分之一,如果不是有精銳步兵們作為基層指揮官,早就被打崩了。 維基亞騎士隊長,名為鮑里斯的中年貴族騎士摘下頭上的維基亞戰盔,露出裡面的鎖子甲內襯,他金黃色的頭髮被汗水浸透,一綹綹的粘在一起。 他在騎兵侍從的保護下四下張望著戰局,大口大口喘息著,努力將更多的空氣吸進身體。 鮑里斯騎士不再年輕,相比於年輕時的勇武,現在的他更多利用頭腦戰鬥。 鮑里斯認為此戰庫勞軍隊已經無法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