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凌亂的被褥上,氤氳中的房間帶著些許歡愛過後的甜腥,彷彿還回蕩著她的歡笑與哭泣。 初秋的陽光晃動著,在狹小的窗簾縫隙中墜入房間,喚醒了癲狂半晚的男人。 羅夏床上爬起,赤裸著精壯的身子拉開了窗簾,陽光爭先恐後的衝進屋子,也照清了男人肩膀上的齒痕。 “屬狗的。” 羅夏笑著低聲叨咕道,揉了揉肩膀上娜哈留下的專屬印記,穿上了昨夜扔在地上的亞麻長袍。 臥房的門被推開,娜哈端著一壺滾燙蘇臺茄巧笑倩兮道: “你醒了,羅夏。” 她身後一排侍女們端著水盆,棉麻手帕,楊柳,青鹽,手把肉,油炸粿子,乳酪蛋糕,各式時令水果,包括從山上的果樹剛剛採摘的蘋果和梨子。 羅夏看著十位相貌秀美,身姿窈窕的女僕端著各式用品站在自己身前,有些吃驚道: “這些侍女是哪來的?” 娜哈將鹹奶茶放在桌案上,將楊柳枝撕扯揉絲,以免劃傷牙齦,沾了些許青鹽遞給羅夏道: “這些女僕都是巴音氏族的家主,巴音布魯克大人送來的,他說您貴為薩吉徹的那顏,生活怎能如此簡樸,連宴會的侍者還需要外僱。” “這不,一大清早就送來了二十名侍女,這些服侍你起床,其餘的在打掃宴會大廳和晾洗衣服。” 羅夏接過柳枝,入口鹹苦的青鹽讓他不自覺的蹙起眉頭道: “二十名女僕,這一個月得多少第納爾…” 見羅夏皺眉,娜哈小心翼翼解釋道: “這些驅口都是家生兒,世代為奴,不用發薪餉的。” “巴音布魯克還說,總是僱傭外面牧民,容易被別有用心的間諜混進來,不安全。” “我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便自作主張留下來了,你若是不喜,我去找人送回去…” 見著娜哈委委屈屈的模樣,羅夏驀然心中一軟,拉過娜哈柔嫩的小手,將她抱在懷裡說道: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實在是這青鹽太苦澀了些。” “巴音布魯克說的的確不錯,這幫人你看著就好,每個月也給她們發些錢糧,哪怕是家生兒,也是父母養育,沒道理憑空作賤。” “昨天大婚說好的你管家,些許小事你自己看著辦,實在不好抉擇,就去問問你的母親雅斯瑞夫人。 儘管已經大婚,昨日婚禮上也改了口,但讓羅夏喊美婦人雅斯瑞母親這個稱呼,羅夏也實在喊不出口。 娜哈也聽出來羅夏不自然的停頓,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坐在羅夏腿上,扭著腰肢倒了一杯漱口水,喂到了羅夏嘴邊。 桌案旁邊,嬌俏侍女已經晾好蘇臺茄,等著羅夏漱口後享用;那邊已將水果削皮切成適口的小口,拿著銀叉喂到了羅夏嘴邊;旁邊一位豐滿女奴用溫水投好了手帕,站在羅夏身側等著為主人淨面。 對於女奴們對羅夏的精心侍奉,娜哈不以為意,或者在傳統庫吉特貴族看來,這些女奴連人都算不上,頂多算些小貓小狗,沒有人會和貓狗爭寵。 這頓早餐讓羅夏吃的是如坐針氈,算上娜哈一共十一名少女伺候自己吃飯,對於這種豪奢做派,羅夏深刻體會到階級特權對平民的壓迫,可自己身為利益既得團體,如果貿然打破這種制度,恐怕貴族們第一個就要推翻自己。 用完早餐後,羅夏偷偷拽住娜哈,告訴以後不要這些女奴伺候,給飯食用具端上來就好。 對於羅夏這種主動與年輕貌美女奴保持距離的做法,娜哈深感滿意,儘管她知道,羅夏身為薩吉徹之主,不可能就有自己這一個女人,但哪個女孩不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白頭偕老,始終如一呢,能獨佔羅夏,哪怕只有一段時光也好。 羅夏還記著昨晚的承諾,此等事交給波爾查較為適合,便命他帶著侍衛駕著昨日大婚用的馬車帶著重禮到阿比亞思家族府上招募澤歐萊特。 澤歐萊特昨夜到家半宿沒睡,對於羅夏的不瞭解讓他不知道昨夜的承諾是確有其事,還是南柯一夢,迷迷糊糊間,直到天色拂曉,這才昏昏睡去。 澤歐萊特半睡半醒間就聽著門外有人砸門,且大聲喊道: “管家說你得罪了羅夏頭人,要捉你請罪!趕快跑吧!” 澤歐萊特激靈一下驚醒,仔細聽聲音是自己在阿比亞思家唯一的朋友,同為私生子的阿都欽,從名字就可以聽出這傢伙比自己在阿比亞思家還要不受重視。(阿都欽庫吉特語為牧馬人的意思) 澤歐萊特胡亂呼嚕一把臉讓自己鎮定下來,自己昨日表現不能說可圈可點,也應該沒出什麼紕漏,沒理由一大清早就派人來抓自己這個小小的必闍赤。 而且自己妻兒老母都在這,又能跑到哪裡去,便整了整衣冠,開門迎客。 阿都欽一個健步衝進來,急忙說道: “澤歐萊特,快走,管家已經帶人過來了,我在馬廄給你備好了快馬,再不走就來不及啦!” 澤歐萊特苦笑道: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