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燒起來了!” “瓦列裡家族果然還是英勇無畏的巨角麋鹿!!” 庫勞城牆上,葉夫根尼與多吉格看著庫吉特營地燃起的大火不禁拍手稱道。 可是許多事物並不能只看表象,要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 他們看不見庫勞騎兵們為了突破一道拒馬就折損了三分之一計程車兵。 他們看不見庫勞貴族騎士團的突破速度變得越來越慢,已經陷入了苦戰。 他們只看見庫吉特營地的火焰越燒越旺,庫勞騎兵團如同一根釘子一般,釘進了庫吉特人的心臟。 燃燒氈帳產生大火照亮了黑夜,卻照不出落麗塔·瓦列裡一眾庫勞騎兵的前路。 敏銳的戰馬早已發現此處瀰漫的惡意,它們的蹄子不斷刨地,不安打著嘶鳴。 氈毯燃燒產生的菸灰到處肆虐,升騰飄蕩在半空。 因戰鬥而大口喘息計程車兵和戰馬被炙熱的灰塵灼傷了鼻腔、咽喉。 絲絲拉拉的疼痛不斷提醒著庫勞騎兵們,他們已經半隻腳踏入了絕境。 突破拒馬後的庫勞騎兵停住了,他們陷入了雪原士兵們的泥沼,他們已經沒有空間繼續馳騁。 喪失了速度的庫勞騎兵們被前仆後繼的雪原步兵死死拖在這裡,戰馬上的騎兵成了黑暗中最顯眼的目標。 人頭便是功勞,俘虜便是功勳,久經戰陣的雪原士兵們無比清楚,勝利就在眼前。 無數的戰斧長劍從四面八方劈砍而來,陷入陣中的庫勞騎兵用著維基亞圓盾配合手中維基亞長劍左支右絀,不斷格擋反擊。 好在他們作為貴族騎兵,身上的全套鍊甲與鱗甲為他們提供了最大限度的防護。 可他們胯下戰馬此時成了弱點,缺少馬甲的戰馬被優先針對,雪原士兵們毫不吝惜的將武器捅向馬首和馬腹,幾秒鐘的時間就能將一匹高頭大馬放翻。 馬上的騎兵隊長掙扎著起身反擊,拼命用長劍左右揮砍,想要逼退敵人。 雪原士兵們怎麼可能給他機會,他們就像非洲草原上的鬣狗圍攻角馬一般,戰斧與長劍不斷試探性的捅刺劈砍。 即便騎兵隊長有著歷時兩年半的格鬥器械培訓,依然雙拳難敵四手。 重斧當頭斬來,吸引了他的視線。 庫勞騎兵隊長手上的騎兵圓盾都已經嚴重變形。 他無奈之下只得挺著盾牌,勉強硬撐,右手長劍橫斬,逼退眼前這些可惡的雪原步兵。 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危機來源於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就在他身後,是被雪原強盜們稱為惡魔醫師的蘭卡斯,是這支雪原步兵的統領,一位外表斯文,內心狂野的棕發男人。 哪怕在雪原強盜這個無法無天的群體中,蘭卡斯隨心所欲的性格和出格暴虐的行為也是數一數二的。 被叫做醫生因為他有些雪原強盜中難得的包紮技術,被尊稱為惡魔是因為他吃人。 是的,蘭卡斯有些食人的古怪癖好。 傳聞他因為幼年時被劫匪綁架,因為食物不足把人肉煮成肉湯給他喝,從而令他染上了這種惡習。 還有傳言說他的種族認為把敵人某處部位吃掉就會擁有對方的能力和勇氣,所以這個習慣遺留至今。 可不管哪種說法,沒有人敢於和他當面對質,誰也不想成為他餐桌上的下一道美食。 趁著庫勞騎兵隊長慌亂應對眼前敵之時,蘭卡斯手持一柄單手戰斧緩步來到他身後。 眼見著這名庫勞人毫無防備的將後背暴露在自己眼前,這位長相清秀的醫生咧嘴露出殘忍的笑容。 他猛然發力,右手戰斧瞬間加速。 一聲悶響! 斧背狠狠撞上庫勞騎兵隊長的頭盔。 劇烈的震盪令騎兵隊長瞬間靈魂出竅,腳步蹣跚。 殘留的戰鬥意識讓他努力扶住盾牌,長劍向四周胡亂揮舞,想要逼退敵人。 蘭卡斯大步上前,用斧刃勾住長劍,掏出腰帶上掛著的凸緣杖,繼續猛擊頭盔。 一下,兩下,三下…… 騎兵隊長再也挺不住持續劇烈的錘打,顫抖鬆開握著武器的手,頹然倒地。 雪原步兵們歡呼著衝向下一名庫勞騎兵,慘劇繼續上演。 三千雪原步兵圍著四百騎兵一頓猛殺,打的庫勞貴族騎兵們節節敗退,每秒都有數人落馬、受傷、死掉。 落麗塔·瓦列裡為了躲避拒馬,帶著家族騎兵,繞了個圈子後同樣被圍在陣中。 看著身後逐漸縮小的包圍圈,她知道,這大概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若是把握不住自己必將死在這裡。 落在這群野蠻人的手裡,活著會比死亡還要痛苦。 煙熏火燎下,巨角麋鹿的旗幟已經殘破不堪,但在亂戰中唯有旗幟能為騎兵們指明方向。 “衝鋒!” “隨著旗幟衝鋒!” “跟我殺出去!” “我將引領你們的生路!!” 尖銳的吶喊叫醒了部分庫勞騎兵,他們沒時間理會領頭騎兵頭盔裡發出的為何是女聲,他們只想活下去。 庫勞騎兵隊在落麗塔·瓦列裡得帶領下艱難轉身,向著雪原步兵漏出的唯一缺口衝鋒! 求生面前,同袍也不會相讓。 被雪原士兵咬住無法脫身的庫勞騎兵直接放棄,擋在自己面前的隊友同胞乾脆揮劍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