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洪哥,我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能被個黃毛丫頭給打了?就說你天天折騰,這都腎虛了吧?”那女人巧笑嫣然地說著,語氣裡的輕佻盡顯,一點不曾感同身受。
“他孃的,你說的倒是輕巧!那黃毛丫頭是一般的丫頭嘛?若是跟你一般柔若無骨的,就算是十個,爺都不怕!那丫頭分明就是個練家子!還是個厲害的!”
趙洪哼哼唧唧地說著,想到小翠,氣兒就不打一處來。
“大哥,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像你這般勇猛的,定然是一時失察,才讓那賤女人佔了便宜!”
女人極盡敷衍,眼珠子咕嚕一轉道,“大哥,那天你不是說帶著我發財嘛?還說要給奴家贖身,你這話可還當真?”
說到後面這幾句,已經是梨花帶雨,萬般惹人憐了。看的趙洪一陣心悸,若不是實力不允許,定要將她就地正法!
“哎呀,爺何時騙過你?放心,等我再想辦法,定然能將那西子樓的娘們兒一網打盡,為今天報仇雪恨!不過這事兒還是得從長計議,若是有什麼閃失,我這條小命也得交代了?”
趙洪嘆了口氣,語氣裡有些明顯的不甘,“唉,真是晦氣!賠了夫人又折兵!”
女人輕哼了一聲,道還夫人呢?做你的夫人真是倒了黴了!
“哎呀,答應給你們銀子的貴人到底是什麼人呀?有這樣的大手筆?我瞧著倒是像西子樓的對家。”那女人漫不經心地說著。
趙洪點點頭,悄聲道,“嘿嘿,這你就別管了。伺候好了爺,之後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肯定的!洪爺,你說幹嘛就幹嘛,奴都依你。只可惜你現如今身上不利索。也不知那傷了你的丫頭用的是什麼功夫,真叫人琢磨不透!回頭我便與樓裡的姑娘們說,這西子樓是個邪乎的地方,別讓大夥兒去買東西。”
小翠大概也聽明白了,這女人是個瑤姐兒,只要客人出錢夠多,她們也是可以跟著出去伺候的。
這半晌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她煩躁地撓了撓耳朵,見月亮已經逐漸上了中天,小翠決定不要再等下去了。
空曠而寂靜的夜裡,突然傳來“啊……”的一嗓子嚎叫,之後便沒了聲響。
女人已經被小翠打暈在地上,而趙洪則是瑟縮在牆角兩股顫顫。
“好漢……額,不對,女俠饒命,小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打西子樓的主意了。您高抬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
趙洪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沒想到坊門都落鎖了,這丫頭還能摸到自家門兒,那剛才的話她到底聽到沒有?聽到多少?有沒有聽到自己罵她?
小翠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你這廝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都擱這兒了,今晚自然是要將你大卸八塊!哼,還敢在背後詆譭姑奶奶,看你的命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啥?果然是聽到了!
趙洪頓時如同霜打了的茄子,鼻涕眼淚齊齊流下來,對著她一陣認慫。
“姑奶奶,我錯了!我就一時口無遮攔,您可就饒了我吧?”
趙洪心裡害怕極了,他一點兒不懷疑若是自己敢忤逆她,這女人肯定會一把將自己的脖子給扭下來。
他住的這處本就是貧苦人家的聚集地,加之自己人緣不好。周圍相熟的人家幾乎沒有,就算死在這裡,十天半個月估計都不會有人發現。
小翠冷笑了一聲,“哼,白天裡我問你的事兒想清楚了沒有?別以為我會放過你,天涯海角就算你是隻老鼠,我也能將你揪出來!”
只要是傷害小姐的,她一概不會放過,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是與生俱來的,所以,如今小翠的模樣兒在趙洪眼裡那是無比可怕的。
趙洪哪裡敢說不,只能不住地點頭,表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他如此識相,小翠還覺得挺滿意的,接著便丟擲了幾個問題。
“聽說你婆娘捲了家裡的家當跑了,那你怎麼還有錢請這位上門兒?”說著,努嘴指了一下地上昏迷不醒的那女人。
這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小了,說不好聽的,都是能做她阿孃的年紀了,剛才她捏著嗓子說話,害的自己還以為對方是個年輕貌美的。
如今在昏暗的油燈下一瞧,滿臉的細紋,雖用厚厚的脂粉覆蓋了,但由於剛才被驚嚇倒地,那脂粉又簌簌掉落,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的,真真是沒眼看。
“姑奶奶,我那狠心的婆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裡偷奸耍滑,不幹一點兒正事兒,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