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這個婦人,最是痴傻不過!想要訛詐我們?竟然用這種自損八千的方法,你知不知道,你的臉若是再不治療恐怕就要廢了!難不成你真的相信這男人的人品,還能靠得住?男人嘛,都是能說會道的,若真的為你好,就不會讓你冒這個險。恐怕是想著即使你死了,他便拿些錢去尋那些外面的鶯鶯燕燕吧?”崔氏的聲音幽幽響起,對著那婦人說道,“如今,即便是鬧到京兆尹,你也是主謀!到時候被判打板子的也是你!”
婦人此刻已經被嚇呆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顫抖著聲音道,“我……我,我是冤枉的,有人逼我這麼做。”
周圍吃瓜群眾中傳來一陣驚呼聲,沒想到這裡面還真有人惡意陷害。陷害就陷害吧,還被人給抓住了尾巴。
漢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樣子似乎要將自家婆娘生吞活剝了。可他那婆娘已經顧不得其他的,對著崔氏等人跪地求饒。
“各位姑奶奶,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家中窮困地吃不上飯了,出來做工也沒人要。有一日,這男人出去打零工,回來之後便告訴我有一個賺錢的法子,所以……”
“所以,你們便來了這一招兒,那麼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兒?”杜蘭月問道。
那婦人只覺得臉上的腫脹更加厲害了,根本顧不得什麼,巴不得趕緊說完能得到救治才好。
她才不想變成醜八怪,若是那樣,男人肯定要跟著屋外頭的狐媚子跑了!反正自己也沒要那人的錢財,就算是事情沒辦成,應該也沒什麼事兒吧?誰叫他們也不曉得,人家西子樓的每一個商品都有特殊標記呢。
如今還沒有阿拉伯數字,是沒有人能夠仿冒的,所以即使被人看到,杜蘭月也不會擔心。這批瓷瓶是透過崔氏的關係定製的,渠道來源自然是可信的。
那婦人顧不得男人要殺了他的眼神兒,都這時候了,別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的心思,估計還想著外頭的狐媚子呢!怪不得這幾日對她這麼好,原來擱這兒等著她呢!她又沒見過那陷害西子樓的人,就算是事成了,人家也不會將銀子給她!
這樣一想,越來越生氣了,甚至還瞪了那男人一眼,“夫人,我可是冤枉的呀!都是這個男人,他在外頭被人收買了,讓我吃了起癢疹的雞蛋,然後裝作是用了西子樓的妝粉導致的。
天知道我連十文錢都沒有,怎麼可能買這一兩銀子的妝粉?我男人說了,事成之後那人會給他好幾十兩銀子,不過我是沒見過那人的,也不知道他說的有幾分真假!”
說完,又對著杜蘭月的方向哭訴,“夫人,我真是被逼無奈呀,我若是不做,他就得打死我!您是一諾千金呢,可千萬要救我。”
語速很快,顯示出心底的急切,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她倒是完全聽明白了,放眼一望這些吃瓜群眾臉上的神色,也應該是聽明白了,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向外圍宣傳了。
是有人想要給西子樓使絆子!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簡直是人神共憤!
杜蘭月莞爾,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至於該怎麼處理這兩人,都是大庭廣眾的,也不好出手……
“既然這位嫂子說的如此言真意切,我倒也能夠相信,這樣吧,我讓丫頭帶你去回春堂,那裡的大夫醫術更勝我一籌。”
那婦人一聽,點頭去如搗蒜,若是讓杜蘭月給她醫治,她還是真的不能放心呢!畢竟她是給人家來搗亂的,雖然沒成功,但也足夠讓人添堵了。若是再給她的藥粉裡面摻和點兒特殊材料可就麻煩了!
這般讓旁的郎中瞧病肯定是最好的,再說回春堂在京都可是一等一的好醫館,若放在平日裡,她很可能根本不敢踏進去。
那男人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除了吃瓜群眾的言語攻擊,還有小翠暗地裡的推搡,雖說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也足夠他吃一頓苦頭了。
京都的水這麼深,也不知是哪路大神出了這餿主意,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的不行來暗的,還能抓不到惡人的小尾巴?那也真是浪費了她穿越女的身份了。
月黑風高夜,適合做壞事。
一個黑影兒順著牆角躥上牆頭,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坊市牆頭,倏忽間消失不見。
不多久,小翠便來到北城的一處茅草屋。
人都說,“東城富西城貴,北城窮南城賤”,這話雖然有些言過其實,但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
白天裡在西子樓門前鬧事兒的男人叫做趙洪,此刻正在屋裡頭哀嚎,他被小翠私下裡打了幾個穴位,這會兒還疼著呢!至於他婆娘?根本就沒有回來,那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