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擺擺手,不在意地說道。
“嬤嬤不要這般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叔父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司禮監掌印,不過是個小小的翰林,哪裡就值得放在眼裡?
唉,若不能讓老爺刮目相看,連帶著他也不喜政兒,這可如何是好?不管如何,這事兒必須要辦成!那玉嬌就能答應我的要求了!”
武之政是潘氏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是伯府唯一的嫡子。
武文忠雖然權力夠大,但後院裡的確是寧靜,除了兩個姨娘之外便不再有其他女人了。
這兩個姨娘肚子裡出來三個姑娘,都是承恩伯府的庶女,在潘氏底下不顯山不露水,也不得伯爺的喜愛,所以潘氏我不曾為難過她們。
當然,世人都認為這般是因為潘氏善妒,這點兒還真是冤枉她了,實在是伯爺根本就不好女色。
所以這麼多年,即使承恩伯對自己沒多少好臉色,潘氏也不怎麼往心裡去,就像是叔父說的,男人嘛應該以事業為重,再說他又不是有了別的女人,有什麼值得置喙的!
前些日子,玉嬌公主經常出入錦繡閣之時,潘氏心裡還覺得詫異。
某日用飯,武文忠難得回家,夫妻倆閒話家常的時候,只聽他隨口提了一句,城外三十里外的秀瀾山景色不錯,若是能在那裡建個山莊,閒來無事賞景也不錯。
就這麼一句話,潘氏便聽到心裡去了。
多方打聽之下,才曉得這秀瀾山竟然在玉嬌公主的名下。
若是其他人也便罷了,憑著她的背景,怎麼著也能弄到手,但這玉嬌畢竟是皇家公主,並不是她一介臣子的夫人可以覬覦的。
但潘氏是誰?
能讓她重視的人和事不多,除了叔父,也就是自家老爺跟兒子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將秀瀾山給買下來!
本以為玉嬌公主也不難拿下,只要想辦法與她假意交好。可沒想到,這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前次,兩人在茶會見面之時,便將此事給拆開了說明白了。
潘氏怎麼也沒想到,這公主竟然喜歡今科狀元郎,還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說什麼只要將他娘子逼迫下堂,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山莊,就算是三個五個,她也願意拱手相讓。
“嬤嬤,我倒是沒想到玉嬌公主還有些瘋呀!頗有我當年的風範。這狀元郎雖好,但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從六品官,何況尚了公主還能有什麼大造化?你放心,這事兒做成以後,等到他和玉嬌公主成了親,量他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潘氏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畢竟不是誰都有本事與當朝公主跟伯府夫人相抗衡的,再說玉嬌公主的背後是陛下,而她的背後是叔父!一介小小的狀元郎,三年便出一個,也未必人人都能出閣入相!能做個駙馬,對於何珩一個農家子來說,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嬤嬤不再做聲,內心卻嘆了口氣。
人都說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背後,也意味著危險重重,她是從宮裡出來的,見慣了今日枝頭鳳凰,明日冷宮泥燕的慘狀。
可既然說不通,也只能儘可能靠手裡的權勢來收拾殘局了。
“是,夫人。那老奴這就去給那位夫人再下帖子。”
雲慧嬤嬤眼眸中的精光閃了閃,如今她們已然知道跟錦繡樓打擂臺的萬福記,身後的東家我有這位何夫人的影子,既然如此,也別怪她辣手無情了!
杜蘭月再接到帖子的時候,真是震驚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晚上,何二郎回家,聽到了這事兒,也有些愕然。
仔細想了想,他們同承恩伯府真的沒什麼關係。但何二郎生性謹慎,道,“這裡面有不尋常,咱們不去了,且看他們打算怎麼辦!”
杜蘭月笑了笑,道,“如此我還真是要去看看了!承恩伯府的目的何在,還真是讓我納悶,縱然他是龍潭虎穴也也要去闖一闖,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意外收穫呢!”
杜蘭月美眸流轉,想著電視劇裡的那些個慣用的宅鬥手段,心裡便有了主意。
既然想要針對她,那她便大大方方地去,來一個移花接木或者禍水東引,噁心死她們!
何二郎還是不同意,“你如今已經有身孕了,哪裡能受到半點兒驚嚇,你若是去了,我心裡豈不是會惴惴不安?這不行。”
“二郎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我也不是泥巴捏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分明就是衝著我來的,我想趁著如今懷孕月份不顯,將該處理的處理完,否則等到月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