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月猜的沒錯,之所以能突然之間出來這麼多叛軍,如雨後春筍一般也不誇張。一來是由於他們跟荊州王合作。二來是前朝餘孽的勢力依然很大,他們可以化整為零分佈在虎渠周圍各處,在特殊的時間點又重新聚集在一起。
那麼問題來了,武器裝備呢?這是從哪兒來的?
就算是可以化整為零,可武器裝備不可能突然之間從天而降。
杜蘭月只覺得腦海裡似乎有一道亮光閃過,還沒有捕捉到就閃過去了,只能暫且記下,回頭再好好想想這裡面的玄機。
前後因果被她猜的差不多了,那鄭巡檢哪裡能放過她?突然厲聲喝道,“何夫人,有時候太聰明瞭真的不是件好事,還有可能死的更快!”
杜蘭月淡淡的表情望向他,半點兒害怕也沒有。
“咦,等等,死也要死的明白才好。你們兩人勢單力薄,即使你是個巡檢,手下也沒多少人,因何會覺得城門守備都能聽你的?”
虎渠因為位置重要,擁有一支強大的守備隊伍,這支隊伍都是從其他大營裡面挑選出來的,共有人員一千人。可鄭巡檢手下的小吏,主要任務是為了維護縣城治安,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打仗的。
幾十個小吏如何控制一千人的守衛部隊?理論上肯定不可能,所以他們一定會用什麼特殊的辦法。
鄭巡檢根本不搭腔,怒喝道,“將死之人,知道那麼多作甚?好奇心害死貓,等死了不就明白了?”
說完,便拔出刀對著杜蘭月猛衝過來。
只卻被突然飛出的一根黑色棍子給截住了。鄭通被撞擊,只覺得虎口一震,手臂發麻,不由被衝擊地後退了幾步。
何三郎大喝一聲,“狂徒膽敢傷我二嫂?”
何三郎手持防爆棍,這棍子可以伸縮,是當初杜蘭月給他的禮物,只他一直不捨得用,沒想到竟然要在這裡用上,這裡可是二哥上任的衙門呀。
杜蘭月見他來到,鬆了口氣,這時間拿捏的是剛剛好。
鄭通吃驚地看了看何三郎這個半大小子,瞧著同縣丞還有幾分相似,一下子就明白他是何許人也。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功夫,而且內力不俗。
“吳大人,別害怕。他們只有兩個人,你去對付那女人,我來幹掉這個小子!別忘了,事情若是敗露,你那一家老小還能好好活著嗎?說不定就會被打入賤籍發賣了!”
鄭通翹了那快嚇傻了的吳源城,氣兒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沒有旁人可用,又怎會找到這個窩囊廢?
可也指望不上別人了!他們的行動本來是秘密進行的,手下的心腹已經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只要過了今天傍晚,這城牆上的守備都會被他們拿下!
吳源城雙腿哆嗦,只是想到家人,想到自己的萬貫家財,如何都不能心軟了!
“何夫人得罪了,你知道的真的太多了!你一個女子,怎麼這麼愛管閒事兒呢?”吳源城眼睛發紅,像是做了艱難的決定,隨手拿了一根棒子走過來,準備給杜蘭月來個當頭一棒。
只還沒動手,便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喝一聲。
“你們膽敢傷害朝廷命官家眷,鄭通,吳源城!是誰給你的膽子?難道是城外的叛軍嗎?吳源城,趕緊將你手裡的武器放下!”
一聽到這聲音,吳源城便知道來人是誰了,正是巡檢梁大人!這位不是應該在城門防守嗎?怎麼竟然來了這裡?看向他後頭,還跟著典史、主簿及衙門裡的其他同僚。此刻,大家平日裡和善的面孔都帶著怒意。
吳源城手裡的棒子“撲通”一聲掉落地上,臉色瞬間比苦瓜還要苦,哭訴起來。
“各位大人饒命,饒命呀!小人只是受了矇騙,都是他鄭巡檢,都是他逼著我這麼做的呀!”
鄭通覷了眼前人一眼,滿眼的不屑對著杜蘭月道,“這些人都是你引來的?”
杜蘭月攤開手,十分氣人地點頭嗯哼了一聲。
鄭通竟然也笑了笑,道,“哼,咱們走著瞧。如今我們的人已經兵臨城下,不日便將攻進城內,到時候你們都會是我的階下囚。若是心中有數,便趕緊散開了去,別多生是非,到時候我自然會為各位說情。若是各位不識時務,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你們也別等著姜縣令跟何縣丞了,他們回不來了!”
典史神色一凜,心道縣令出門兒的訊息竟然被鄭通知道了,復又想了想,恐怕是他在衙門裡安插了暗線。看他語氣那麼篤定,難道大人真的……
若是如此,還真是棘手呀!
杜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