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用了什麼手段,那頭領也總算是開口交代了。
辰初將證據交到何二郎手中。
裡面記錄的是一個地址,只是這地址在辰初看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可能就是背後之人的藏身之處,或者更傾向於是一個陷阱,故而拿過來讓何二郎參詳一番。
在他眼裡,這個會射箭且箭法還算精準的文官,已經同其他人有所不同了。最重要的是,這人心眼兒多的很!
低頭看了紙條上的地址,何二郎展顏一笑,那笑容晃了辰初一下,心道這何大人不光腦子好使,還生的一副好皮囊。
之前那玉嬌公主對他情根深種,如今看來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兒了。
“大人可是有所發現?”
何二郎放下紙條,依然笑道,“沒錯,咱們要等的人來了!”
這要等的人是誰?
待辰初跟午未帶著丁一等人抄了這地址中的位置之後,才發現竟然是女人!雖然丁一不認識她,但辰初和午未卻是熟識她的。
他們錦衣衛也在內宮輪值,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本該去和親的玉嬌公主。
兩人愣了半晌,找了個由頭將她從丁一跟前帶走,想到此事事關重大,只能找何大人商量對策了。
至於丁一?心有不甘又如何?明明是自家兄弟們的功勞!
姜懷遠瞧了瞧,一副瞭然的神色,道,“丁參將也莫要生氣,咱們都是為皇上辦事兒。待此事了結,在下定然會上奏疏,向陛下稟明你的功勞,且不急在這一時。”
丁一拱手道,“姜大人說笑了,我等豈是這等爭搶軍功之人?如大人所說,咱們都是給皇家辦事兒的。”
說完,便告退而去。
姜懷遠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這人呀,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人心險惡,這般就把自己的心思暴露人前,怪不得被京畿巡防營的都督派出,混到如今也在參將的位置上一動不動,這臭脾氣就是最大的阻礙。
姜大人自己是十分擅長尋己之過的,這才是官場上亨通的基本素養嘛。照他看來,這丁一呀,若如此下去恐怕是走不長遠。
以史為鏡,可以知不足而改正。丁參將最終會吃了不讀書的虧!
姜懷遠拂了袖子,便去到何大人府上,想必這位新拘的關鍵人物是解開寶藏之謎的核心了。
他在衙門後頭的宅子里居住,這裡是專門給縣令的居所,過了後門便到了何府。姜懷遠在心裡給自己點贊,還是他有先見之明,提前給何勉之安排了這麼個好住處,方便他隨時走後門過來。
瞧瞧,這有什麼事兒不是抬腳就過來了?一點兒不費勁,還不至於驚動外人!秘密滴很呀!
何二郎看著眼前的女子,容貌依舊,只是衣服已換成素白的浮光錦。
聽娘子說過的,這浮光錦屬於貢品,尋常人家哪裡能穿?
平隆三年,高昌國獻浮光錦八十匹,此次因著和親,皇后娘娘便著人從內務府裡拿了出來給玉嬌添妝。這浮光錦做成衣物穿在身上,輕柔綿軟,在日光底下光彩動搖,觀者炫目。此時就算是在月光下,也顯得如流瀉下來的月光一般,十分華麗。
午未想著,這公主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了美!
其他人也很是無語,只何二郎在此,而何夫人又在不遠處的院子裡,說句話聲音大了,她或許都能聽見。
這兩個女人可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呀!
午未見過不少皇宮裡的女人,為了爭寵暗地裡你死我活,整出各種腌臢事兒,即使明面兒上你抓我撓的都不少見,若是讓這兩人見面,局勢可就不好控制了!
畢竟這個兩人,一個是公主,身份尊貴。另一個是他們這次合作夥的夫人,哪一個都得罪不起呀。
玉嬌看向何二郎,依舊氣定神閒,淡然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也不知道她內心到底是否是平靜的,反觀何大人,卻是真正的平靜。
辰初發現了一個點,那就是何大人好似根本不覺得驚訝。莫非在看到那地址的時候,他便想到了這背後的指使者是這位?
“何大人,咱們又見面了,可真是有緣分呀,你說是不是?”玉嬌公主笑了笑,在月光下笑容邪魅。
辰初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公主的容貌確實不錯,否則也不會讓暹羅國王耳聞,並且執意求娶。他此時還不知道,這事兒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何大人。否則一個遠在外洋的小國國王,哪裡會知道公主的真容?
只何二郎半點兒沒放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