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江寄琛把林奕澄送到了一家飯店門口。 陸山河在這裡等她。 “好好和他談。”江寄琛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真的不要我陪你?” “不用。”林奕澄說:“你也不用等我,和他談完我就回去了。” “你先進去。”江寄琛說:“有事給我打電話。” 林奕澄進了飯店,發現飯店一樓大堂空無一人。 見她進來,大堂經理忙上前迎接:“林小姐是吧?樓上請。” 二樓也很安靜。 陸山河這是把整個飯店都包下來了? 經理帶她來到飯店最豪華的包間,輕輕敲了敲門,動作裡都透著恭敬和小心。 等裡面有了聲音,她才推開門:“您請進。” 林奕澄知道陸山河的排場向來很大,只是沒想到,他談個離婚的事,還能包場。 這可真是錢多到沒地方花了。 房門從外面被關上了。 林奕澄這才抬眼看過去。 飯廳很大,古色古香的飯桌,看上去可以容納幾十個人。 陸山河一個人坐在主位,冰冷的眸子看過來,沒有絲毫溫度。 見只有他自己,林奕澄皺眉:“律師呢?不是說讓我過來籤協議嗎?” 如果不是陸山河這樣說,林奕澄也不可能會過來。 她知道陸山河的魅力,對她來說,可以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哪怕陸山河是渣男。 可他的容貌,氣質,甚至他看人的冰冷的眼神,都叫女人心底發顫。 林奕澄承認自己很沒出息。 如果能控制自己,她發誓不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可現實是,她根本無法控制。 所以她已經打定主意,以後不再和陸山河單獨相處。 因此來到之後,她張嘴就問律師。 陸山河臉色更加難看。 他一雙冰冷的眸子看著林奕澄:“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要離婚?” 被林奕澄鬧了那麼一次,股東大會最終還是草草散場。 陸山河第一次因為私事無心工作。 總結報表就在大螢幕上,他看過去,上面出現的卻是林奕澄那張臉。 陸山河無疑是憤怒的。 但憤怒之餘,其他的情緒,則讓他覺得陌生和惶恐。 他沒想到林奕澄的膽子竟然這麼大,敢把事情完全放在了明面上,當著那麼多人,讓他下不來臺。 丟臉是一方面,自尊也被她踩在腳下。 但那一瞬間,陸山河擔憂的竟不是自己丟臉的事。 糾結矛盾了許久,他終於確認了一件事。 他不想離婚。 別管以後怎麼樣,他現在,不想離。 他回家才知道,林奕澄背後有老爺子撐腰。 對兩人離婚的事情,也不知道林奕澄怎麼和老爺子說的,老爺子竟然讓他不要遷怒林家。 陸山河這才發現,除了這個,他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脅迫到林奕澄。 這個認知叫他心底有些慌亂。 只是,這種情緒在心底一閃而過。 陸山河在兩人的臥室裡發現了林奕澄的一些私人用品。 這才聯絡了她,約她見面。 聽陸山河這麼問,林奕澄直接說:“是,我要離婚。” “為什麼?”陸山河問:“別用什麼所謂的藉口敷衍我。林奕澄,我要聽真話。不然,老爺子也護不了你。” 林奕澄在心裡冷笑。 真話? 真話是她愛他,哪怕陸山河不是個東西,她依舊愛得無法自拔。 為了防止自己繼續沉淪,所以她才離婚。 這話能說嗎? 說了就是自取其辱吧? “你心裡有喜歡的人,根本不屑和我組成一個家。”林奕澄說:“離婚正合你意才對,你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別說我的原因。”陸山河敲敲桌子:“說你自己。為什麼要離婚?” 林奕澄怒了:“陸山河,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林奕澄,我還真的差點被你騙了。”陸山河起身,兩手撐在桌上:“你這招欲擒故縱,玩得可真是精彩。” 林奕澄皺眉看他:“什麼欲擒故縱?” “還不承認?”陸山河拿了桌上的東西走過來,逼近她:“你根本不想和我離婚,是不是?” 林奕澄後退兩步:“我要是不想離婚,何必這麼大張旗鼓的折騰?” “當然是因為……你想引起我的注意,想讓我的目光落在你身上。” 林奕澄深吸一口氣:“陸山河,你什麼時候添了一個自戀的毛病?” “我自戀?”陸山河嗤笑一聲,把手裡拿的東西往桌上一扔:“的確,我也有自戀的資本不是嗎?” 林奕澄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 被他扔的是個盒子,黑色的,方方正正的,筆記本大小。 林奕澄收回目光:“不說那些了,離婚的事,你趕緊找律師協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欲擒故縱了。” “不開啟看看?”陸山河抬抬下巴,示意她看桌上的東西。 林奕澄不想和他再有什麼交集,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 “陸山河,我們好歹夫妻一場,現在好聚好散吧。” “如果不是看了你的日記,我險些被你的演技騙了。”陸山河冷笑:“還以為,你真的要和我離婚。” “什麼?”林奕澄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日記? 她一顆心猛地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