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低聲道:“不瞞壯士,小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何等人物,只知道這些人行蹤詭異,身手高強,之前有兩人受傷,被送到了小人家中,不過那些人堅持要住在偏僻的地方,再說這些人與城內的李家交好,在下也不好強求,於是令犬子趙俞帶著這些人住在了佃農居住的地方,每日派人送去飯食。”
“城內哪個李家?”呂布疑問道。
“就是經商的李家,之前負責晉陽的商會,與城內許多官員有來往,小人家中的田地,有一半是屬於李家的。”趙巖雖然不明白呂布的用意,還是如實答道,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說,很可能現在就倒黴了。
“李範?”呂布眉頭緊鎖。
“原來壯士識得李家主。”趙巖神色間滿是驚喜“還望壯士能夠看在李家主的面子上高抬貴手。”
“哼,庭院內的人全部捆綁起來,嚴加看守,若是有反抗者,殺之。”呂布道。
這些年,幷州展的太快了,而且州牧府對世家是持壓制態度的,難免會有一些家族心生不滿,為他們利用,這樣的人就是幷州最大的禍患。
趙巖則是神色焦急的看向門外,按說趙家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亭長和遊繳應該已經來了啊,平時自己可是沒少給這些人好處,從呂布等人的行徑來看,不僅僅是為了趙家的家產,定然有著他不知道的目的,方才那些闖進趙家的人,在他看來都不是弱手。
或許是遊繳聽到了趙巖的心聲,就在飛鷹士兵將所有的護衛捆綁之後,遊繳帶著十餘人走了進來,見呂布一行人皆是手持利刃,大喝道:“何方蟊賊,敢在此處作亂。”
趙季早已被今日生的一切驚呆了,在家中落腳的商人竟然是俠客,而且還殺了一人,打內心裡,他是不希望這些人遇難的,而他也知道,一旦這些人離去之後,倒黴的就是他了,不管怎麼說,這些人是他帶到趙巖家中來的。
秦羽伸手入懷,拿出一塊鐵牌,冷哼道:“幷州巡察在此,何人敢犯上作亂?”
遊繳看了秦羽手中的鐵牌片刻,大笑道:“什麼幷州巡察,本遊繳未曾聽說過,爾等闖入趙家行兇,本遊繳定會將你們送到晉陽聽候落。”
秦羽臉色微變,怒道:“幷州巡察辦案,你莫非要阻攔不成。”
遊繳的心中也在不斷掙扎著,從場面上的形勢來看,對趙巖是極為不利的,而這些年,他也沒有少拿趙家的好處,若是趙巖將他交代出,後果必定會很慘,這裡靠近晉陽,他對幷州的事情也有一些瞭解,但是巡察府,他的確沒有聽說過。
跟隨遊繳而來的人上前低聲道:“怎麼辦?”
“哼,一群賊子,竟敢在本遊繳治下殺人,即使是什麼巡察又能如何,難道巡察就不必遵守制度?”遊繳正色道。
一旁的趙巖聽的是連連點頭,對於這些人的身份他也是很懷疑的,作為巡察,走到哪裡不是威風八面的,何必要裝扮成商人,而且呂布出手極為狠辣,不像是官員,倒像是行走江湖的俠客。
“讓這些人老實點。”時間緊急,呂布直接向典韋命令道。
典韋冷笑一聲,衝上前去,僅僅片刻,便將遊繳帶來的人打了個七葷八素,數名飛鷹士兵迅上前,將他們捆綁了個結實,與趙家的護衛放在一處。
“你們竟然襲擊本遊繳。”遊繳亦是大驚失色,作為鄉里的遊繳,尋常人見到他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官職在幷州不算什麼,在鄉里卻是不折不扣的人物了。
“閉上你的臭嘴。”典韋也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塊破布,塞到了不斷放狠話的遊繳口中。
趙巖也是有些驚訝,對方行事顯然是沒有在乎遊繳的身份,不提其他,即使是幷州的官員想要處死一名犯人,也會講究制度的,而眼前的人,明顯是蠻橫而又不講理的。
留下秦羽一干人以及五名飛鷹士兵,呂布帶著趙巖和護衛頭目,向著佃農居住的地方而去,他已經能斷定隱藏著佃農中的神秘人物必定是當日的刺客,被生擒的十九,根本就不開口,無論面對怎樣的酷刑,始終不交代,這些人就是找到刺客的突破點。
這些刺客是縈繞在呂布心頭的陰影,不將這些刺客剷除,他就難以心安。
“那人就在這間房屋內。”護衛頭目指著眼前的房屋道。
“你先進去。”呂布命令道。
護衛頭目不疑有他,敲門走了進去,典韋的飛戟落入手中,警惕的盯著四周。
趙俞見是家中的護衛頭目,疑問道:“何事?”
“生擒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