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烏桓人與晉侯交厚,晉侯豈會兵攻打烏桓。”蘇僕延喝道:“以某觀之,爾等乃是畏懼晉侯吧。”
“晉侯麾下強盛,冀州健兒亦是不弱,若是烏桓王仍舊如此認為,在下留此也是無益,就此告辭,他日烏桓王刀斧加身,休怪在下沒有提醒。”許攸說完,轉身欲走。
蹋頓瞪了蘇僕延一眼,急忙從王位上起身“使者且請留步,適才本王有所怠慢,還望使者莫怪。”事關身家性命,不管許攸說的如何,總歸是要聽一下的。
落座之後,許攸道:“去歲晉侯攻佔了河內河東之地,此時長安有李傕郭汜等人坐擁精兵數萬,有關卡之固,山陽侯屯兵河南尹,冀州兵強馬壯,晉侯最有可能攻打的便是烏桓人,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晉侯對於幽州的掌控很弱,勢必會興兵而來,今歲晉陽商賈雲集,憑藉神璃和仙戀,各地的商人將米糧源源不斷的運往幷州,若是烏桓王是晉侯,會怎麼做?”
蹋頓沉默半晌道:“鮮卑人屢次犯邊,而烏桓人與晉侯交好,使者怕是多慮了吧。”
“看來烏桓王對晉侯知之甚少啊。”許攸道:“自從晉侯執掌幷州以來,烏桓王可曾見過晉侯示弱,以往與烏桓交厚不過是為了擊退鄴侯兵馬罷了,而今幽州六郡歸屬晉侯,晉侯豈會坐視烏桓在遼西坐大?”
蘇僕延聞言也是面露沉思之色,許攸的分析在他看來有些道理,觀呂布以往的行徑,講究的是絕對的掌控,烏桓人自詡是勇士,蘇僕延卻是明白,烏桓人和草原上的鮮卑人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無論是弓馬嫻熟,還是驍勇善戰,皆是不如鮮卑人,即便烏桓人在口頭上不承認這一點,亦是難以更改這一事實,否則佔據草原的為何是鮮卑人而不是烏桓人呢。
蹋頓面色微變“使者,烏桓有兩千勇士在幷州軍中效命。”
“哼,匈奴還有三千勇士在幷州軍中效命呢,而今匈奴的三千勇士卻是在右北平,晉侯防備烏桓人之心昭然若揭,晉侯可是於今歲囤積了大量的糧草。”
“以使者之見該當如何?”蹋頓顯得有些慌亂了。
許攸面露一絲得色,他要的就是一個慌亂的蹋頓,只有這樣,他到了幽州的目的才能達成,一旦烏桓人與閻柔聯合在一處,就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遼東公孫家也是不甘寂寞之輩,定然想要在幽州分上一杯羹,待幽州真的大亂之時,就是冀州漁利之際。
以許攸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呂布最想做的是平定鮮卑人,而他不會讓呂布如意,一旦呂布的將鮮卑人擊敗之後,其勢不可擋,到時再向憑藉烏桓人和閻柔阻攔呂布已經是不可能了。
“以某觀之,若是烏桓人能與護烏桓校尉、遼東公孫家聯合在一處,未嘗沒有取勝的可能,幷州軍雖然善戰,晉侯手中能夠調動的兵馬不多,若是晉侯調動兵馬前往幽州,鄴侯亦不會坐視。”許攸道。
“遼東公孫家?”蹋頓的雙眼微微眯起,遼東公孫家的名頭他自然是聽說過的,而且公孫度在遼東稱王,不聽朝廷號令,人所共知,最為主要的是公孫家兵強馬壯,征戰四方鮮有敗績,即便烏桓人,也不會輕易的去進犯遼東,當初烏桓人可是在遼東軍的手中吃過虧的。
“遼東公孫家與烏桓人向來沒有深交。”蹋頓道。
蘇僕延神色一動,心知蹋頓是動心了,許攸的一番話,莫說是蹋頓,就連他都覺得有八成的把握,但是想要飛騎的厲害之處,這個把握瞬間降到了谷底,當初飛騎可是以千人破五千烏桓勇士,而三千飛騎深入草原,橫掃鮮卑,天下震動,與這樣的人成為敵人,會是明智之舉嗎。
許攸笑道:“此事易耳,在下前往幽州,正是為了遼東公孫家之事,遼東公孫家素來與鄴侯交厚,若是在下前往,定能說服公孫家。”公孫家雄踞遼東多年,定然有不凡之處,想要讓他們出兵和呂布相爭,就要拿出足夠的利益來,相比之下,烏桓人和閻柔就比較容易說服了。
“此事關乎重大,使者可先在部落內歇息幾日。”蹋頓見蘇僕延不停的使眼色,沒有當即答應許攸。
許攸亦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暗中打量了蘇僕延片刻,告辭而去。
“你看此事能否可成?”蹋頓將目光投向了蘇僕延。
看著興奮的蹋頓,蘇僕延明白蹋頓是真的贊同了許攸的分析,方才若不是自己阻攔,恐怕蹋頓就與許攸商議妥當了。
“大王,漢人狡詐,莫非大王忘記當初鄴侯與大王商定之事,中途卻是想要剷除大王,且烏桓有兩千勇士在晉侯麾下效命,若大王興兵,兩千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