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頓微微點頭“這些勇士皆是烏桓健兒。”
“大王,以屬下之見,當先按兵不動,待閻柔、公孫度與幷州軍血拼之時,令烏桓健兒叛變,則幽州之事定矣。”蘇僕延道。
蹋頓雙目泛光,連連點頭。
這個計謀也是許攸所出,這兩千烏桓騎兵若是運作得當,定然能給幽州的守軍以重創,前提是不能暴露烏桓人叛變的訊息,甚至為了讓幽州的守軍相信,許攸暗中有了一系列的謀劃,作為袁紹麾下的頂尖謀士之一,一旦許攸認真起來的話,也是極為可怕的。
得到蹋頓的承諾之後,許攸志得意滿的前往遼東,整個謀劃之中,遼東才是關鍵的一環,只有遼東人應允了,此番針對幽州之事,才能有更大的勝算,呂布在幽州的掌控力雖然不強,卻是將麾下的重要謀士郭嘉派往了幽州,若是任由郭嘉在幽州兩年,想要從呂布手中將幽州奪取,就更加的困難了。
郭嘉的大刀闊斧,也是堅定了袁紹謀劃幽州的念頭,幽州雖然貧瘠,世家亦是不在少數,在幽州設立督察府,定然會引起世家的不滿,這些世家一旦聯合起來,爆出來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冀州、烏桓人、閻柔、公孫度、世家,五方的力量聯合起來,何愁不能將幽州從呂布的手中謀劃掉。
在幽州,提及遼東,無人不知遼東公孫家,公孫度是襄平人,經同鄉徐榮的舉薦,為董卓任命為遼東太守,成為遼東太守之後,公孫度展現出了過人的手段,西擊烏桓,令烏桓人不敢進犯遼東,東拒高句麗,北撫夫餘,南服韓、濊,招賢納士,設館開學,廣招流民,適逢天下大亂之際,董卓身死,朝廷不明,公孫度自立為遼東王,時管寧、邴原、王烈皆在遼東避難,麾下也可稱得上是人才濟濟。
這是一位敢於挑戰漢室數百年制度的風雲人物,自高祖劉邦之後,便有非劉姓為王者,天下共討伐之,始終沒有人敢觸碰這條紅線,然而公孫度做到了,當然,這也與公孫度偏安一隅有關,若是放到中原,公孫度早就被人吞的渣都不剩下。
對於昔日的諸侯盟主,公孫度也是暗中示好,不過當初袁紹攻打公孫瓚之際,公孫度卻是沒有出手,他在等待時機,公孫度亦是不甘心只擁有遼東之地,然而幷州軍的強勢進駐幽州,讓公孫度將小心思悄然收了起來,連不可一世的烏桓人和冀州軍都敗在了幷州軍的手中,他還沒有自大到憑藉遼東的兵馬與呂布爭鋒。
而且這個時候,公孫度也已經老了,放到十年前,他是不會坐失良機的。
遼東看似安穩,實則不然,這些年公孫度東征西戰,樹立的仇敵也是不在少數,一旦遼東損兵折將,這些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就會跳出來。
許攸到了遼東之後,受到公孫度的禮遇,對待諸侯的態度,公孫度向來是能夠靠近絕不遠離。
這也是許攸第一次見到威震遼東的公孫度,其給許攸的第一感覺就是精明,雙眼似乎能夠透過人的雙眼直達內心深處一般,面度這樣的人物,許攸也是格外的謹慎。
雙方見禮落座之後,公孫度為許攸一一引見遼東的文官武將。
為人圓滑的許攸,給遼東官員的感覺很不錯,看向許攸的目光也是越的和善。
在宴席之上,公孫度與許攸所聊的也是很尋常一些話,他知道許攸不遠前來,定是有要事。
為了體現對冀州使者的重視,公孫度甚至將珍藏的晉酒拿出來招待,在遼東,晉酒絕對是很稀罕的東西,軍中將士好酒,但是品嚐過晉酒的寥寥無幾,不過晉酒名頭在遼東很響亮的。
席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眾人散去之後,公孫度卻是將公孫康留了下來,年紀老邁,公孫度也漸漸的讓公孫康開始接觸遼東的事務,而公孫康的表現也讓公孫度甚是滿意,無論是個人武藝還是治理政務,皆有可圈可點之處。
“使者前往遼東,恐怕不是僅僅看望本王那麼簡單吧,此間也無外人,有話但說無妨。”公孫度道。
許攸拱手道:“遼東王慧眼如炬,在下佩服,此番前來,乃是為了幽州之事,晉侯佔據幽州,橫徵暴斂,民不聊生,幽州各家族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今歲晉陽兵馬調動頻繁,晉侯更是在幽州、幷州廣招兵馬,大有攻打遼東之心,不得不防啊。”
公孫度眯眼打量了許攸良久笑道:“晉侯攻打遼東是假,鄴侯想要奪取幽州才是真吧,本王雖然年邁,還不至於老眼昏花,晉侯麾下軍力強盛,鄴侯屢次敗在晉侯手中,莫非鄴侯是想要以遼東之兵對付晉侯,而後從中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