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將此人帶上來。”黃忠面露好奇之色。
張鐸在兩名烈陽弓騎的攙扶下走了上來。
黃忠細細打量一眼之後,笑道:“本將軍道是何人,原來是張太守之子。”南陽太守張羨與長沙郡太守韓玄之間的關係不錯,兩者經常往來,而黃忠作為城內的偏將,曾經與張鐸會過面,對於張鐸的印象亦是不錯。
當時黃家因為黃敘的病情,東湊西借,張鐸在關鍵的時刻伸出了援手。
張鐸冷哼道:“當初本將軍幫助黃將軍,沒想到黃將軍卻是成為了晉侯麾下的將領。”
黃忠翻身下馬上前道:“給張將軍鬆綁。”
士兵將繩索解除之時,難免會碰觸到張鐸身上的傷口。
“不知張將軍為何身上帶傷?”黃忠疑惑道。
張鐸道:“還不是蔡中那廝無能,仗著蔡家在荊州的勢力,對本將軍之言非但不聽從,還重打了本將軍三十大板,否則黃將軍手中的騎兵就算是再多上一些,也休想這般輕易的將荊州軍擊潰。”
見面露不忿之色的張鐸,黃忠沒有反駁“張將軍昔日對本將軍頗有恩惠,而本將軍也不是無情之人,你到了箕關之後,給蔡瑁帶上一句話,荊州此番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敵人,早晚會有他們後悔的一日。”
張鐸神色微動,他何嘗不知道黃忠讓他帶話的含義,雙方此時是各為其主,他的身份在荊州也不算低了,黃忠將他放走,已經是承擔了極大的風險。
“如此,黃老將軍,在下就告辭了。”張鐸抱拳道。
“將這些俘虜也帶走吧。”黃忠擺手道,現在荊州軍雖然和幷州是敵對關係,黃忠還沒有冷酷到將這些荊州軍士卒全部殺死的地步,再說這些已經喪了膽的荊州軍士卒回去之後對於荊州軍計程車氣也是不小的打擊。
張鐸深深的看了黃忠一眼,策馬離去。
黃忠看著遠去的那道身影,長嘆一聲,原本他以為這一生都要老死在荊州了,沒想到遇到了呂布這等人物。
“黃將軍”孫寧上前道。
黃忠擺手道:“不必再說了,若是晉侯責罰,亦是本將軍之過,昔日本將軍在荊州之時,承蒙張家的人情,而今算是將昔日的情義還了。”
張繡讚道:“黃將軍果然是有情有義之輩,末將佩服。”
“抓緊時間離開此處吧,若是讓諸侯的騎兵現蹤跡之後想要走脫就有些困難了。”黃忠道。
戰場上,除了冒著陣陣濃煙的糧車和地面上隱隱的血跡之外,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經過諸侯的不懈努力之後,終於將巨石拋到了壺關之上,此時壺關上的守軍人數並不多,巨石的威力雖然巨大,只要提前防備,就能將傷亡降低到最小,霹靂車的威力註定了,尋常的抵禦手段是難以成功的。
一架架的井闌,冒著從壺關而來的巨石,向著城牆緩緩而來,一名名的弓箭手以極快的度爬上雲梯,將箭矢射向了壺關。
壺關的守軍開始了傷亡,即便此時幷州軍的床弩和霹靂車能夠給諸侯聯軍造成極大的傷害,卻是難以阻擋諸侯聯軍的靠近。
“主公,您已經兩日兩夜沒有下關了,身體為重。”典韋勸道。
呂布道:“幷州軍尚且沒有歇息,本侯豈能輕易下關。”
典韋聞言沉默不語,他知道這是呂布進入幷州之後接受的最大挑戰,若是能夠度過此次的危難的話,幷州將會變得更加強大,若是為諸侯攻破壺關之後,多年來呂布在晉陽的努力,或許就會化為烏有。
“主公乃是大軍主將,當以身體為重,若是主公累倒了,才是大軍之不幸,有郝萌將軍在關上,諸侯大軍休想進入壺關。”典韋再次勸道。
呂布沉默良久之後,點了點頭,最初的時候擁有地形優勢的幷州軍是佔據著絕對上風的,然而隨著諸侯的軍隊靠近壺關,日夜不停的進攻之下,形勢對於守軍來說就有些不利了,再加上有著諸侯大軍的巨石威脅,需要考慮的因素更多。
“明日諸侯大舉進攻壺關的時候告知本侯。”呂布言畢轉身離去。
郝萌看著遠去的那道身影,神色愈的堅定,自從跟隨呂布之後,他就從來沒有後悔過,哪怕是此次的形勢再危急,他也要不離不棄的站在呂布的身旁,哪怕是付出性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不僅僅是郝萌,關上的守軍沒有一絲驚慌之色,縱然有守軍受傷,亦會被以最快的度送下壺關,在壺關內,有著來自晉陽醫館的醫者。
迎著夜風一吹,呂布亦是感覺到了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