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成將花花抱進來時,他正靠在沙發上假寐,並無睡意。
花花往他懷裡鑽,顯然還認得他,小爪子耷拉在他的腿上,兩隻滴溜溜的眼睛看著他,滿是可愛和友好。
肖明彰想起將肖似似從歹徒手裡救下來的那個夜晚,他和肖似似坐在她小公寓的沙發上,那時候,花花也像現在這樣。
大概是好一會兒都沒有得到肖明彰的抱抱,花花伸出小爪子試探地抓了抓他的衣服。
肖明彰這才將它抱起來。
花花開心了,舒服地靠在他的懷中,蹭了蹭。
花花被肖似似養得很好,肉眼可見胖了一圈,臉都圓了。
肖明彰仍舊記得將它撿回來的那個晚上,一晃眼,又只剩他一個人。
“喵——”花花叫了一聲,軟糯糯,像是在跟他撒嬌。
肖明彰摸了摸它的腦袋,低著頭,深邃的眼底是淡淡的光澤。
“你主人不要你了,以後你就跟著我,聽見沒有?”
“喵。”花花像是聽懂了,舒舒服服靠在肖明彰懷裡。
“我可不像她那麼會照顧你,以後你跟著我得吃苦頭。”
說著,肖明彰站起身,雖然疲憊,但還是幫花花收拾出一個簡單的窩。
韓薇連帶那些玩具、毛毯都一起送了過來,那些東西,當初還是他買的,現在又原封不動回到了他的手中。
時間像是沒有走動,然而他知道,時光早已回不到從前。
……
三天後,肖氏集團被法院查封,宣州報紙上大肆報道肖氏集團和肖家的事。
這個事很大,據說已經不歸宣州管。
肖明彰在自己的公寓裡呆了整整三天,一個人,一隻貓。
他沒有離開公寓一步,他看著窗外從雨落到雨停,這宣州的天空,終究又亮了。
一個陽光普照的日子。
一大早,肖明彰換了一套休閒的白襯衫,喂花花吃了早餐。
正逗著花花,警方打了電話來,還是上次跟他對接的那個年輕警察——馮恆。
“肖總,案件有了一些新進展,不過肖巧巧強烈要求想見你。她說,只有見了你,她才願意招供更多的事。當然,如果肖總不願意見也沒關係,她遲早會招供出全部。”
“她要跟我說什麼?”
“我不清楚,她從昨天就鬧著要見你。還有,她現在的精神狀況很不好,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肖朗呢?”
“肖朗不大配合,每次審訊的時候都不出聲,不過證據確鑿,定案判刑是遲早的事。”
“我聽說上頭有人來查了?”
“是,所以這個案子嚴格來說已經不歸宣州管,也就說肖總儘管放心,您作為證人之一,可以得到足夠的保護。”
“我不需要保護。”肖明彰淡淡道,“我現在過去。”
“好。”
肖明彰讓榮成開車過去。
這是他這些天第一次出門,室外的陽光略微刺目,他微微眯起眼睛。
眼前的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很陌生。
他早就徹底斷了法國醫生的藥,但沒有配合性重新去看醫生,他已經不想再受醫院的折磨。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很陌生,那就一直陌生下去吧,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同這個世界建立更多的聯絡。
他在法國醒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以後,還得一個人走下去。
光線下,肖明彰的身影單薄中帶著薄涼。
進了警局審訊室,肖明彰見到了肖巧巧。
他剛進去,肖巧巧敏感地抬起頭,披頭散髮看著他,眼睛發紅,衝他撲過來!
肖巧巧齜牙咧嘴,略有些瘋樣。
她被鐵柵欄攔住,出不來,只用一雙帶著獸性的眼睛看著他,充滿恨意。
最後一次見到肖明彰的時候,還在肖家別墅,晚宴溫馨,其樂融融。
再次見面卻是這副場景,肖巧巧恨得牙癢癢。
門關上,肖明彰站在她對面,神情冷淡,只輕輕抬起眼皮子,掃了一眼面前這個陡然消瘦的女人。
肖巧巧穿著寬大的監獄服,前些天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做著富貴的美夢,今時今日已經淪為階下囚。
肖巧巧又發狠地衝他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他!
但她帶著手銬,怎麼都不可能抓到肖明彰。
“嗚!”肖巧巧發出獸叫般的嗚咽,面目扭曲、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