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被方氏拽了回去。 寶珠拉著寶月向周圍的陳氏族人們道謝,“勞煩各位叔嬸幫忙說話了,我娘不會說話,二嫂也有了身孕,這往後的日子,還要靠各位叔嬸照拂了。” 寶珠講話很像陳長安,同樣都是溫和的,很讓人有好感,還笑眯眯的,一下就讓陳氏族人憐惜上了。 “莫怕,寶珠,日後他劉家要是再出什麼么蛾子,你就來尋嬸子,你娘可是咱大定村的人物,怎能叫人欺負?” 也有那抓住了重點的,“哦喲,你二嫂有孕了?啥時候的事,咋不說呢?” “我就說,怎麼是田氏提著鐮刀,你娘揹著豬草呢,原來是懷孕了,那是要小心些。” “田氏,不是我說你,有了身孕,就不要衝動了,你要是磕著碰著,你婆母能急死。” 這朱氏帶著私生子走了,這小孟氏就沒有孫子了,大傢伙先入為主,都覺得孟檀肯定很小心寶貝田氏這一胎。 沒看挺重的豬草都是自己背了嗎? 田雲香也是這般認為的,反應過來,發覺孟檀揹著豬草一直站在自己身邊,還拉著她。 心中不可謂是不感動,雖說只是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但是婆母能做到這般程度,說明也是極看重她的。 但這手勁是真大啊。 她胳膊都疼了。 “勞煩各位叔嬸了,娘,我們回去吧。” 田雲香拉著孟檀招呼兩個小姑子回了家。 夕食是田雲香做的,本來孟檀還想上手一下,但是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這灶她不會燒啊。 放進去的柴就跟施了法似的,冒出點火苗,又熄了。 但是在田雲香手裡,就很聽話。 孟檀長嘆一口氣,深深覺得家裡要是沒人,她得餓死。 這飯還是寶珠寶月給田雲香打下手才燒出來的。 孟檀自告奮勇去把豬餵了,這個她還是會的,老神棍養過雞鴨豬,都是丟給她收拾的。 就是沒教過她做飯,兩人吃飯,基本都是往水裡一丟,熟了就行。 天色擦黑了,陳長運才回來,還是拉著一牛車的瓦片回來的,是賣瓦片的鋪子夥計跟著送回來的。 剛送到,人家掉頭就走了。 再不走來不及了,趕不上關城門了。 反正錢也付了的。 “今兒有點晚了,等明兒我去村裡問問誰家能來做,給二十文樂意來的人肯定很多的。” “還有明紙,我明日去看,今日只來得及去看瓦片,現下瓦片可貴,十文一片,我買的多,給砍到七文一片,先拉了五百片回來,不夠我再去拉,價錢都說好了的。” 陳長運在院子裡扒飯的時候同孟檀說的,那活力四射的模樣,真是讓孟檀感嘆年輕就是好。 哎,不對,她也年輕,就是皮子變老了。 嚶,二十幾變成三十幾,好虧。 翌日。 大清早的,孟檀就起了,先是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開始打五禽戲,配合著修煉時獨有的呼吸功法,孟檀打出了一身汗。 還沒完,對孟檀來說,五禽戲是鍛鍊身體的健身操,正戲在後頭。 道家講究修身養性,孟檀打小就坐不住,跟著老神棍靜坐不了幾分鐘就開始想著偷跑出去玩。 老神棍是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孟檀還是抑制不住看熱鬧的天性,老神棍索性改教孟檀打太極拳。 這玩意兒看起來慢,實際上要講究一個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剛柔並濟這個度不好拿捏,最是折磨人。 偏偏,孟檀就練下來了,深深投入其中無法自拔,性子也被老神棍撥轉一點,至少能坐住了,做事情也沒那麼急躁了。 除了看熱鬧這毛病改不了。 一家子都起得早,尤其是陳長運,精力旺盛,一大早就瞧見院裡有個做著奇怪動作的人,都快嚇死他了。 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他老孃。 打著奇怪動作的老孃與平時似乎不太一樣,眉宇極其平和,不,彷彿人也好,植物也好,動物也好,在她眼裡都是一樣的。 那是一種什麼東西呢? 陳長運覺得這樣的老孃是陌生的,有種讓他說不上來的敬畏感。 他起了有動靜,寶珠寶月姐妹也起了。 [寶珠寶月過來。] 孟檀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明明人還在練著,還是那種讓人敬畏的感覺,就已經發現寶珠寶月姐妹了。 兩姐妹噠噠跑過去,孟檀收勢,擦了腦門的汗,笑眯眯看向兩姐妹。 [想同娘學算命,可不只能會算命哦,有一個強健的身體還是很重要的,來,娘教你們學五禽戲。] 霎時,陳長運便瞧見,兩個可愛的妹妹,在老孃的教導下,一會兒像是雞爬,一會兒像是狗趴。 老孃還起了挺好聽的名字,分別叫什麼虎形鳥形。 別說,娘做起來就是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但是兩個妹妹做起來真是……嘖,陳長運第一次有點嫌棄倆妹妹。 這不是挺簡單的動作嗎? 陳長運心癢癢,跑到老孃身邊,一起打起了五禽戲。 孟檀一個轉身,便瞧見陳長運那有些僵硬的動作,但是你別說,有些人還是有天分。 瞅瞅陳長運這動作,兩姐妹這動作。 不過陳長運可是將星啊,五禽戲說來算是強身健體的功法,自然領悟的快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