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檀笑容怪異起來,點點頭。 沈金珠輕咳一聲,強裝正經,“那您可能幫我算算?” 孟檀伸出手,搓了搓手指。 沈金珠很上道,直接從手腕上褪下一個喜鵲纏枝的金鐲子放到孟檀手裡。 孟檀眼睛一下亮了,這姑娘是個金元寶啊。 哎呀,磕CP還有錢拿,上哪找這種好事啊。 孟檀笑得見牙不見臉,隨即認真看起沈金珠的面相來。 [哎喲,不得了,這姑娘大貴之相啊,就是親緣淺薄,親孃在三年前難產去了,爹雖然愛她,但是煩心事也不少,應當是有幾個煩心的姨娘的,但我看她兄弟宮頗隆,估計她爹庶子庶女不少。] [進來還有……我算算,想必是底下的庶子們都想記入這沈小姐親孃名下,這沈小姐近日正煩惱呢。] [啊……偏題了,人是叫我看姻緣呢。] 孟檀重重咳了一聲,目光往車廂後窗的方向瞄了一眼,才繼續。 [雖有坎坷,但是還算美滿,若與大郎配,是為佳偶,只不過……] 跟在馬車後頭的陳長安不自覺豎起耳朵,陳長生則是羨慕的看著自家大哥,不管如何,大哥的姻緣總是比他美滿的。 還一個比一個好,可他生個孩子都費勁,還差點給弄沒了。 陳長生幽幽嘆了口氣。 田猛奇怪的看了眼自家妹夫,小聲道:“長生,你放心,回去我就讓阿香同你回去,就是爹孃不同意,我也會幫著遊說的。” 陳長生有些尷尬,也沒解釋。 孟檀釣足了陳長安的胃口,才繼續表露心聲。 [可惜有好幾朵爛桃花,若是沈小姐嫁了這些人,恐怕一生都不會順遂。] 這倒是真的,他們這些算命的給人算命,其實只能預判命主不同選擇的大概命運。 人的性格與能力通常是改變命運的關鍵,為什麼許多人改變不了算出來的命運,一是性格產生的磁場,二是能力產生的運道。 當然,天選之子普通人是比不了的。 但是若是註定的命運要改,那就是逆天,是要付出代價的。 孟檀能看到的,擺在沈金珠面前就兩條路,一條是陳長安,一條是他人,後者不好走。 此時的人,都喜歡乖巧柔順的女人,不會喜歡強勢而又能力強勁不服軟的,很不巧,沈金珠就是這樣的人。 孟檀不敢說沈金珠和陳長安千好萬好。 至少陳長安會試著理解,之前她和陳長安說的那些有悖現下社會認知的話時,就能看出來了。 “伯母可看出什麼了?”沈金珠看出孟檀還是挺喜歡她的,但有些話不能明說。 否則,她就孟浪了。 孟檀才不管這些彎彎道道,直接指向陳長安。 沈金珠一陣激動,不管真不真,這是不是代表孟伯母是喜歡她的? 是認可她的。 但是孟檀又拍了拍她的手,比劃了一個寫寫畫畫的動作。 唉,不能說話真麻煩。 不得不說,這馬車跟百寶箱差不離了,沈金珠從旁邊的一個格子裡直接掏出了筆墨紙硯,還親自給孟檀研墨。 孟檀拿起筆的瞬間,差點夢迴前世,老神棍教她就是用毛筆,還看了許多古籍。 洋洋灑灑寫了一長串,孟檀才停筆,只不過,沈金珠還未來得及看,車伕便喊,“小姐,別院到了。” 沈金珠只好收了紙,扶著孟檀下去。 孟檀想說真不用扶,這身體才三十七,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但是,她說不了啊。 沈金珠很貼心,讓人收拾了一個大院子,還送來一堆吃食,讓人來伺候,自己倒是沒有來。 兩大家子幾乎都沒有心思吃飯,只有孟檀一個人端起了碗。 劉翠花眼睛都哭腫了,“長安啊,你說,這事要怎麼辦?請辯師要多少銀錢?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給桃兒把這官司打贏了,她已經夠苦了。” 田大山皺著眉,一言不發盯著陳長安,但那堅定的眼神讓人知道,他和劉翠花是一樣的想法。 陳長安問了句,“你們有那女子是娼妓的證據嗎?” 劉翠花兩口子一愣,皆是搖頭。 “那知道王秀才是從哪個妓院贖出來的嗎?” 老兩口還是搖頭。 陳長安捏了捏眉心,轉頭看向孟檀,“娘,能算出來嗎?” 孟檀一噎,瞥了陳長安一眼,放下碗筷,掐了掐指頭,指向了西南方位,蘸了水畫了條河,又畫了個房子,房前兩串大燈籠。 “這不是萬芳閣嗎?”陳長生喊出來。 滿屋的人齊刷刷看過去,陳長生大舅哥田猛更是瞪眼,懷疑的上下一掃陳長生。 “你咋知道?”田猛問。 “咳……那什麼,我會撐船到那邊去賣胭脂水粉什麼的,萬芳閣的下等伎樂喜歡買,我沒進去過,裡頭打底都是十兩銀,我一月才賺多少……” 陳長生很幽怨,全家怎麼能這麼懷疑他? 他不就是之前喜歡過朱氏嗎? 還不能讓人改過自新了? 孟檀呲牙,這娃絕對起過心思。 [有錢也不能去,要不你咋對得起你媳婦,你媳婦揣著娃呢,婦人生子那就是賭命。] 陳長生訕訕,嘟囔,“不會去的,娘。” 只有陳長安一人皺眉,“萬芳閣,可不好得罪。” [咋了,大郎,需要從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