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雖說入夏了,但還是有點冷。 孟檀打了個抖,臉有些麻,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跑到深山裡來的? 是的,就是深山,她耳邊甚至能聽到豹子威脅害怕的聲響,還有幾聲委屈淒涼的狼叫。 那樣的近,孟檀剛開始嚇了一跳,直到她發現她還能聽到樹葉間細微的摩擦聲後,還是在沒有風的情況下,才發覺自己的不同。 從前,五感只是有些靈敏,現下,直接是超能力了,她站在這座山上,都能聽見另一座山上兩隻鳥兒吵架的聲音。 孟檀還有些不適應,慢慢摸索著在山林間走著,想快點回到家裡去。 也不知道那哥仨有沒有發現她這狀態,會急成什麼樣? 孟檀也有點急了。 她只穿了一身裡衣,便是睡覺時候的衣衫,還溼漉漉的,萬一下山的時候,被人看見了,她也沒嘴說清楚啊。 說起這個,孟檀嘗試說了一句,“我……哦?!” “會說話了?!” 迎著天邊露出的一絲白,孟檀眯起了眼,隨後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孟檀扶著一棵參天大樹笑得前仰後合,囂張至極。 天娘哎,她終於會說話了。 可快憋死她了! 倏然,掌心一陣炙熱,一股氣竄入她的掌心,通至四肢百骸。 咔咔—— 是什麼碎裂的聲音,孟檀回神,往旁邊看去,瞳孔一下放大。 旁邊的樹,它乾枯了! 不但乾枯了,上半邊的樹幹和葉子都枯死了,變成灰褐色的老樹皮,咔咔開裂著,眼瞧著要倒塌了。 剛才還挺大挺綠挺有生命力一棵樹呢! 孟檀一下收回手,那股怪異的吸力從她掌中消失。 ‘砰’的一聲,那半截樹幹轟然倒塌,帶起一陣撲朔朔的聲響,孟檀楞楞看去,枯死的樹幹砸斷了一片比它矮小瘦削的枝幹。 “……臥槽!” 好半天,孟檀才發出這麼一聲,不可置信看著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手掌心。 她敢肯定,這棵樹死,是她乾的! 她清楚明白的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前世多少老道修了一輩子都沒達到的程度,睡了一晚上,哦不,不知道幾晚上,她就得到了! 孟檀趕忙運氣去往丹田處。 一顆瑩綠閃耀著淡淡光芒的珠子正靜靜飄在她的丹田處。 所謂的靈氣蘊養處,所謂的金丹。 孟檀勾出一絲靈氣,引到指尖檢視,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能夠叱吒風雲的法術,而是老神棍教給她的秘法。 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秘法,換句話說就是,不能夠蘊養出金丹儲存靈氣儲存信仰之力的時候,只能汲取其他生命的生命力去救想要救的生命體。 而蘊養出金丹了,她只需要轉化信仰之力為靈氣,從而去救人,不需要再去汲取別的生命力,當然,汲取生命力這個功能一樣存在。 看明白後,孟檀跳了起來,衝著大樹就是一陣無量天尊,過後醞釀著,掌心溢位一絲絲綠意的,撫上了那粗糙的樹幹。 斷裂的口子重新煥發生機,不再和方才那般瞧著灰濛濛的,那坑坑窪窪尖銳的縫隙裡,長出了嫩芽,抽出了枝條。 那是醜陋而又蓬滿了生命的美。 孟檀將汲取到的生命力全部還給了大樹。 只不過,斷裂的口子始終無法修補,原本高大漂亮的大樹只長了滿頭的綠頭髮,跟個怪物似的。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各位莫惱莫惱,我這就給你們傷口補一下。”孟檀一路走,亦渡了一路被壓斷樹幹的樹。 等快到大定村時,天光已然大亮,她聽到陳家三兄弟的喊聲,那是壓低又著急的聲音,就在深山的邊緣。 孟檀心一凜,這三個娃果然急壞了。 她飛快朝著離她最近聲響的方向掠去。 陳長安只覺眼前一陣輕盈的風略過,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女人,這女子容貌像極了他親孃,只是面容年輕些,周身氣勢攝人,目光凜凜又慈悲。 他恍惚間,以為自己見到了菩薩。 “你是誰?”不過片刻,陳長安臉上便佈滿了防備。 孟檀衝陳長安胳膊上就是一巴掌,“眼睛瞎了,你老孃都認不出來了!” 這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神態,讓陳長安愣神片刻便滿是疑惑,“娘?” “是我,怎麼,聲兒聽不出來了?” “你,你的臉……”陳長安細細打量著孟檀,驚疑不定,一個人的變化怎麼會這般大? 明明之前跑出去的時候,這張臉上,還有皺紋,陳長安心裡沒來由的恐慌,“你不是我娘!” 喊出這句話,陳長安心間一陣劇痛,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孟檀叫他這樣子給嚇到了。 不能這麼脆吧,她就拍了一下就廢了? “大郎,你叫我給拍壞了?”孟檀邊問,邊捏住了陳長安的手腕,面上擔憂的神情不似作為。 陳長安猛然拽住孟檀的手,將人拽到自己跟前,一向溫和的目光變得陰冷,“你到底是誰?” 孟檀嚇了一跳,心口怦怦跳,陳長安又懷疑了,真是讓人頭疼。 倏然,孟檀另一隻手捏住了陳長安的下巴挑起來,滿臉氣憤,“陳長安,睜開你狗眼看看,你大了就能忘本了是吧,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