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補皮笑肉不笑,“我三哥不至於如此弱,不知嬸子今日來?”
“你父親有事相請。”孟檀禮貌笑了笑,不想才進門就被攔下。
孟檀抬頭,對上崔補含笑的眼,莫名感受到兩分敵意,“怎麼,有事?”
“家父鰥獨多年,為了我們兄妹二人一直未娶,甚少與女子交涉,嬸子怎麼前來也不多帶些人?”
“此間事若是傳出去,於嬸子與家父的名聲有礙。”
孟檀身後的陳長運暗暗翻了個白眼,雖然這話聽著不像是罵人,但是聽起來就不舒服。
他就說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
“什麼名聲?”孟檀覺得有些好笑,在她問出這話時,眼前這個少年眼中掩藏的輕蔑就藏不住了,除了瞭然還有幾分防備。
“我想嬸子也是清楚的,父親素日行事不羈,但心中是有成算的,為自己想嬸子該是勸著些。”
這是變相看不上她啊。
說話真夠委婉的。
“在長河鎮,在薊縣,沒有人會覺得我失禮,說我不要臉的,你是第一個。”孟檀輕聲笑了笑。
“若我是失禮,你在門口攔下我說這些,何嘗不是一種失禮呢,難道這就是大家的教養?”
崔補面色登時青青白白,孟檀依舊面含笑意,“我事忙,崔少爺若是為了這種小事尋我,不如先去問問你父親的意思,隨意汙人清白,可不是什麼好德行。”
“你。”簡直巧舌如簧,崔補面上穩不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關係,他是瞎嗎?
他這般委婉不過是為了給這個婦人一個面子而已。
“四郎。”身後猛然傳來崔評的聲音。
崔補心底一緊,忙轉身行禮,“父親。”
“讀的書都餵狗肚子裡去了?”
“父親,孩兒……”
“去書房將禮記抄三遍,抄不完不許用飯。”
“是。”崔補憋紅了臉,心底是徹底將孟檀釘在妖孽的柱子上了。
“孟…仙姑莫氣,四郎還年少,讀書讀得有些僵直了……”
崔評走了幾步,見陳長運這小子死死盯著他,生生止住了步伐。
“我和個小孩計較什麼,你尋我幹什麼,我未占卜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孟檀揮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她壓根沒空計較,自從攬的事兒多了,她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不是真元觀的人來尋她,就是了悟寺的尼姑們來尋她。
居然還有人騷擾尼姑,她也是服了,前兩日託沈金珠的關係,送去了兩武師傅教武功去了。
就是感情上的問題,也是抽空想一下,目前只有一個念頭,瞧見崔評她開心,這就夠了。
再說,崔補這娃說話多委婉啊,陳長安說的話比這嚴重多了,私底下還罵過崔評呢。
見她這模樣,崔評心中反倒有了絲絲不舒服,“是百工坊的事,地址已經選好,只不過此事是你提出來的,於建造上你定是有許多心得,所以問問你。”
“這個?”孟檀眼眸一亮,朝崔評走了幾步,催著人,“那確實有,走啊,給我看看你選址的分佈圖?”
“娘,那我在這裡等你?”陳長運喊了一聲,面上看崔評也是帶有敵意的。
“你不練武啊?”孟檀回頭問了一句。
練武哪有被撬牆角重要啊我的親老孃,再不看緊點,娘就要被偷了,反正他不喜歡崔大人做後爹,有了那個什麼崔補更不喜歡了。
陳長運心中腹誹,面上笑得憨厚,“在崔大人家院子裡練也是一樣的,是吧,崔大人?”
崔評嘴角抽抽,“知春,叫人在旁伺候著點。”
此時,兩人還不知道這孩子打什麼主意呢。
於是,出現了以下情況。
比如,孟檀正興致勃勃和崔評討論百工坊學區劃分,剛分出男女學區時,崔補的派來的人送吃的送茶什麼的。
崔評臉色黑得和鍋底似的。
孟檀看得直樂。
再比如,兩人已經討論到學區要建多大的宿舍,確定了教多少種職業?
裡面男女先生分別要多少個時,換崔慧娘來送溫暖了。
在孟檀看來,崔慧娘是個看起來很清冷的女子,崔評這麼個人,竟然會被女兒說教說不宜吃冷的,崔評還一副尷尬不敢反駁的模樣。
人走後,孟檀忍不住了,端著人小姑娘送來的茶笑得前仰後合,“喲,你家的人怕不是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