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弗朗茨二世翻開財政報告,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
他抬眼看向圖古特男爵:“我們的債務竟然已經高達1億1千萬弗羅林了?”
按照奧地利的宣傳口徑,債務總額只有7千多萬弗羅林。弗朗茨二世以前做皇儲時雖然能瞭解到真實資料,但他並未關心過此事。
圖古特男爵無奈點頭道:“恐怕是這樣的,陛下。您知道,約瑟夫二世陛下的改革遭到貴族……咳,令財政變得有些緊張。之後我們又在西里西亞戰爭中投入了大量軍費,接著就是去年塞爾維亞人的叛亂……”
弗朗茨二世沒好氣地接道:“然後我們的貿易又遭遇法國人的競爭。”
“的確如此。去年,我國的貿易收入降低了700多萬弗羅林。”
弗朗茨二世看著報告上債務數字後面一長串的0,忽然有些心虛道:“以我國糟糕的財政狀況,是否不應對外太過強硬?我是說,如果真要進行戰爭,我們的軍費可能難以為繼。”
圖古特男爵回想起剛才會議上皇帝陛下那睥睨天下的氣勢,心中不禁暗暗搖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
“陛下,法國人的財政更加糟糕。他們的債務可有8億弗羅林。”
弗朗茨立刻又現出自信的微笑:“您說得沒錯,所以我們絕不該對法國人示弱!”
圖古特男爵趁機道:“陛下,我國試行紙幣已經好幾年了,如果能夠全面推廣,會對改善財政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紙幣?嗯,我知道,英國人和法國人都在搞。”弗朗茨二世揮了一下手,“我這幾個月要忙著加冕,等加冕結束後再說吧。”
他翻到財政報告的第三頁,忽然有些詫異道:“平定塞爾維亞人叛亂的軍費,為什麼要支付給波蘭人這麼多?”
平叛的軍費一共900萬弗羅林,其中有650多萬都用在了波蘭人身上。
圖古特男爵道:“陛下,您知道,匈牙利貴族對斯拉沃尼亞並不在意。所以柯斯丘什科將軍率領的波蘭軍隊其實才是清剿叛軍的主力。”
他乾咳了一聲:“咳,其實,我們還欠了150萬弗羅林計程車兵薪水沒發。”
“給波蘭士兵的?”
“是的,陛下。”
弗朗茨二世顯得有些不太高興:“讓這些波蘭人回去吧,調皇家德意志軍團去斯拉沃尼亞平叛。”
圖古特男爵一怔,從維也納調兵去平叛,費用可比波蘭人要高出一大截,否則當初也不會僱傭波蘭軍隊了。
但他旋即想到叛亂已經被壓縮到了極小的範圍,應該很快就能結束,於是欠身道:“是,陛下。我會向軍事委員會轉達您的旨意。”
弗朗茨二世又道:“至於那些士兵的薪水,我們一直在庇護波蘭不被俄國人所吞併,所以他們也有義務為我國清剿叛軍。”
“是,陛下。”圖古特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畢竟對於波蘭這樣的弱國,拖欠他們一點兒費用又能如何?
……
南尼德蘭南部,瓦隆區。
幾輛用黑布罩著車廂的馬車在蒙斯北郊停下。
車伕瞥了眼垂落的夕陽,正要招呼車上的人卸貨,就聽到周圍響起一陣哨聲。從破舊的農舍和樹叢中湧出30多名警察,將所有的去路全部堵住。
車伕和車上下來的十多人對視一眼,迅速抽出車廂裡的燧發槍,躲在車後面向警察射擊。
但那些警察顯然訓練有素,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是聚在了一起,在長官的指揮下發起了幾輪齊射。
馬車上木屑亂飛。車上的人當即被打死了一小半。
而後,警察們端著上了刺刀的槍猛地衝了上來。
戰鬥只用了幾分鐘便宣告結束。馬車上的人除了三個跪地投降的之外,都被盡數擊斃。
有警察上前掀開馬車上的黑布,就見裡面是整齊地木箱。其中幾隻箱子被槍彈打出了破洞,露出裡面烏黑的燧發槍來。
不多時,兩名警員向負責指揮的警官報告道:“長官,一共有120支英制褐貝絲燧發槍。並沒有發現火藥和槍彈。”
那警官心中一顫,還好沒有火藥,否則剛才的射擊很可能會引發爆炸。
他揮手道:“帶回去審問,一定要把彈藥也找出來。”
與此同時,在甘特南部的小鎮裡,警察突襲了一個正在開會的秘密據點,從裡面抓捕了40多人——這些人正在密謀進行武裝暴動。
納慕爾城外,警察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