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玉城外酒意非凡(1 / 2)

小說:苦海浮沉錄 作者:無愁是福

秦愚看牧昀這話,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鑽出馬車,站在車前往隊伍後面看去,就見到無憂穿著一身白色窄袖衣裳,腰間繫著一條紅色的腰帶,臂彎的披帛,和肩頭的長髮隨風飄揚起來,挺直的腰板就好似個高門的淑女…… 而秦愚見到她來,多半是憂慮,或許他從未覺得她就是個累贅,只是覺著自己深入虎穴,又怎能帶她去呢? 那在擁擠的人群中,一眼望去,都找不到人在哪的……這麼一個小姑娘。 “五郎不厚道,怎麼把我扔在驛所?” 秦愚看著來到馬車旁側的無憂,卻依舊說不出話來。 “現如今還皺著眉頭。”無憂笑了笑,繼續說:“我打聽到苦行僧常去的四座塔廟,我想先去上京玉塔,這下,我們真的是同行了。” 聽到無憂也去上京,秦愚則更是憂愁,可憂愁歸憂愁,知道無憂要和自己同路,不知為何,又會有一些別的滋味。 待到行路真正離開玉城地界後,道路就沒有那麼平坦了。 石頭山處往南一百里是石地森林,荒原亂河,往北一百里,是民風野俗的鄉莊與綠林,山中多流匪與亡命徒,而石頭山又絕非只一座山,群山間有城鎮,又有山莊,若想繞過此是非之地,就要向東北的千陽道行近百里到達千陽郡。 “五郎,馬上就要到石頭山地界,您打算如何走?” 秦愚坐在行軍帳篷裡,一邊溫酒,一邊看對面帳篷的無憂,趴在地上看自己的書。 “說了走卿門道,就走卿門道。” “卿門觀就在石頭山北綠林之中,五郎一定要去?” “當然。”秦愚將目光移至酒壺上,拿起墊巾疊在壺上提手,慢悠悠的給自己斟滿熱酒,又給青君斟上:“若引不出賊手,我走這一道有何意義?” 青君點點頭,並未喝秦愚的酒。 “為何不喝?” 青君沒有說話,牧昀卻開口:“五郎善飲酒,且都是烈酒,別說青君了,連我一個男子都覺得不好下嚥。” 秦愚冷笑一聲,就叫牧昀去叫來無憂。 就見無憂放下書後,就跟著牧昀走來,鑽進帳篷行禮後席地而坐。 “天氣涼,五郎喊小悠娘子來喝點酒,暖暖身子。” 無憂衝青君點了點頭,就見她忽然站起身,拉著牧昀退下了。 這邊秦愚把酒杯朝無憂挪了挪,然後道:“剛剛在看什麼書?” “我看的是上京詞,裡面寫盡了上京的繁華和美麗,很是吸引我。”無憂笑著將酒一飲而盡,咂了咂嘴,又抬頭看著秦愚。 “上京有無數的繁華之景,又有無數的漩渦泥潭。” 無憂看著秦愚給自己斟酒,又聽他說這樣的話,就不由得好奇:“五郎在上京生活了多久?” 秦愚低下眼睛,看了看無憂,然後道:“沒多久。” “你不地道。”無憂撇撇嘴,朝秦愚這敷衍圓滑的態度表不滿。 “我哪裡不地道?”秦愚歪頭問無憂。 而無憂則抿了抿酒水,說:“從苦海城到現在,若你有話和我說,我都以誠心待你,可你卻不曾和我說真心話。” 秦愚看著無憂手裡攥著酒杯,撅著嘴悶悶不樂的樣子,就覺得可笑:“你為何會因我不予你誠心而不悅?” “我拿你是同路的朋友,你只當我是過路的行人。” “朋友?”秦愚皺了皺眉,手下給無憂斟酒的動作也頓了一頓。 “你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可你好像不是這樣。” “四年。” “什麼?”無憂抬頭看向秦愚,此時她的臉上,已經透出了粉嫩的醉意。 這是她臉上難得有的血色,不成想氣色出來後,看起來人也精神秀麗了許多。 無憂不可愛又不嫵媚,若臉上有點顏色倒配得上清秀二字。 雖不知她幼時如何生活才會養出這樣瘦小蒼白的身體,但這也無法蓋住她佳人骨相的事實。 或許她並非僅僅是不難看,只是他秦愚沒仔細看罷了,真摯無邪是玉骨冰心,年輕明朗是清秀靈動,她哪裡是不好看,是她的美不容易被看到。 “我在上京生活了四年,後來去冬地,做了兩年質子。”秦愚將目光從無憂臉上移開,看向帳篷外。 無憂疑惑的搓了搓下巴,接著問:“近你身就能感到寒氣,你和龍族有關?” “我母親是龍。” “那怪不得。”無憂點點頭,趴在桌案上,仰頭看秦愚:“既然和龍有關,那就怪不得生的如此俊秀了。”她伸出手指在空中摩畫了半天秦愚的面孔,雖有些入神,卻還是回神了。 樂川女的水鬼說的不錯,她只是地上的一顆石子,秦愚雖半龍半人,卻也有一部分神族血脈,如何和自己做朋友呢? 就連做朋友,恐怕也痴心妄想了。 “你母親是不是也很好看?” 秦愚的雙眸忽然灰暗下來,雖然神情不曾變化,卻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思緒複雜起來,就連周身的寒氣,都更加凝重。 “好冷啊……”無憂抱了抱肩,感慨道:“不過海上的風比這冷。” “你在海上長大?” “在孤島上。” “小悠……”秦愚忽然想起那詢兒說的話——苦海女無憂。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秦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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