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駐足在光影最盛處。
皇帝安安靜靜的看著,等看著自己的孩子對自己兵刃相向。
“我說過,沒人殺的死我。”秦愚讓開步伐,準備迎戰。
剎那間,二人兵器碰撞,廣場上的廝殺瞬間也展開,烏烏泱泱的,如同黑夜降臨,分不清天空與大地,只有隱約的月影從光亮的刀劍上反射來,皇帝閉了閉眼,依舊沒有動容。
夜晚無比漫長,秦愚撐著秦艱無比兇狠的招式,一直竭盡全力去攔截秦艱。
不知道為何,恨意讓秦艱力大無窮,他是個殺伐的人,招招都足夠要了秦愚的命,可秦愚的話就像一個魔咒一樣,讓他每一次都攔住,躲過,擊回。
一直到秦艱力竭,秦愚也只是有些皮外傷罷了,可越是這樣,他越想讓秦愚死!
“卿門道你殺不死我,現在也是,將來也是!”秦愚毫不留情的喊,他握緊了劍,猶如握住了他命運的魔咒。
他不欠任何人的,任何人都不欠他的,但他必須和要終結自己的人有了斷!一味的心慈手軟,只會換來更荒唐的恨與仇。
他不歹毒,不狡詐,他沒有害過任何人,他從不是那個兇手。
他被兄弟找的殺手追殺,被兄弟巧言算計,被親人背棄去天南地北,被人差點捅死在鬧市,背上黑鍋,忍住罵名,別人不在乎他揭開惡人面紗,卻在乎他會上京目的是不是要殺了自己所有堂兄弟。他們不計功績,不計腳步,只計較他活了幾日,他還要再活在世上多久。
他不是孽種,也不是個使者,他是秦五郎,是秦秉安和穆阿涼的孩子,是大津皇子,秦家的嫡子,無涯大陸的人。
上京是他的家,大津是他的王朝,如今他站在秦艱面前,不是為了秦艱,是為了秦氏。
就像他父親一樣,野心也好暴戾也罷,他不曾讓秦氏蒙羞,不曾恐懼。
像無憂所說,秦愚是個英勇無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