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方才將門口的門房和僕從都趕進屋,轉身就目睹這一幕。 她驚呼一聲,但想起大晚上可不能招惹人過來,毀了女兒的名譽。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姜鈺和姜雪寧已經成了雕像,只會傻站著看。 姜鈺從來沒想到大姐姐大膽起來,簡直恐怖如斯。還一上來就挑戰個最高難度的謝少師。 所以這算一鳴驚人嗎?他內心很興奮很激動怎麼辦。 潑天的富貴是不是要來了,他用哪種擺爛的姿勢迎接會比較流暢呢?(1) 姜雪寧嚇住了,姜雪蕙招惹誰不好,哪怕是張遮,她都能哭著祝福。 可是招惹謝危這煞星,讓她嚇得差點癱倒在地。 姜伯遊好不容易爬上馬車,定了定神,他想要把大女兒拽回來。 誰知姜雪蕙的力氣非常大,他拽人不成,反而還差點閃著了老腰。 因為避讓姜雪蕙的動作,謝危的發冠都有些歪了,長髮凌亂,衣衫不整。一個血淋淋的咬痕在謝危的肩膀上,脖子上面還有幾道紅色抓痕。 渾身燥熱的姜雪蕙似乎察覺謝危身上涼快,咬了人就用臉貼著他袒露的胸膛不動了。謝危的身體微微戰慄,他的臉和耳朵都紅了, 蕙丫頭這舉動引看得姜伯遊心驚肉跳。他再看謝危。 謝居安此時的模樣如同剛被女土匪糟蹋的良家婦男,臉上潮紅一片,神色有些灰暗。 然後姜伯遊還聽見蕙丫頭嘟囔一句:硬的。 她怎能說這種虎狼之詞啊?這話和場景讓姜伯遊恨不得以頭撞地,昏過去算了。 還是謝危覺得差不多了,扶起姜雪蕙的肩膀,他收攏衣襟後,又把姜雪蕙抱了起來,同孟氏他們進府。 姜伯遊跟著下馬車,他滿臉羞愧,不由提高手臂,用寬大的廣袖遮掩著謝危和姜雪蕙。 姜雪蕙揪著謝危的衣襟不放,姜伯遊根本沒法去接過大女兒。幾次上前,謝危也不撒手。 姜伯遊甚至也不敢喊人,怕壞了女兒的名聲。 只能孟氏一路打發下人清場,他一路掩蓋著他們倆,這就讓謝危將姜雪蕙送進她的閨房。 等謝危將姜雪蕙放到了床上,姜伯遊和孟氏看著他的形容狼狽的模樣。 他脖子上有血痕,鬆垮的衣襟上還有血跡和粉色的口脂,兩夫婦都是啞口無言。 先鎮定下來的姜伯遊問玫兒:“玫兒,拿一套新的衣袍給謝大人換上吧。” 他不知道姜雪蕙帶來那幾套都送給謝危了。 玫兒回說都送出去了,姜伯遊急了:“還有哪套可以湊合一下呢?” 讓謝居安這模樣出去,街坊鄰居只要有一個看到,他姜府的名聲就沒了。 玫兒眼睛閃了閃,抬頭望著老爺,猶豫道:“還有一套。” 姜伯遊急道:“那快去取。” 他見孟氏在照顧女兒。謝危,姜鈺和姜雪寧也圍在床邊。他自覺不敢面對謝危,索性跟著玫兒去了隔壁衣櫃間。 玫兒取了最裡頭一個布袋,側身擋著,小心地抽衣袍出來。哪料到姜伯遊等不及,出手搶了這袋子去。 姜伯遊拿出來一看,是件淺金黃色的深金線麒麟繡補松竹梅綢交領廣袖。衣料流光溢彩,可見價值不菲。 玫兒低聲道:“這布料是上等織娘用了兩年織出來的花軟緞。還有工藝高超的繡娘和裁縫聯合制出來的衣袍。” 姜伯遊自從大女兒做了成衣生意,也瞭解到上等的布料頗費工藝,一年就出一兩匹,價值千金。 大女兒會定期重金收購這些布料,來做給皇族世家和豪商的衣袍。 看見這衣袍他還不怎麼驚訝。但布袋裡掉出來一個卷軸讓他心生疑慮。他撿起展開一看,竟是謝危的畫像。 人物是白描,臉部和眼神的描繪細緻,將謝危的特色很好地用墨色線條勾勒出來。 他如遭雷擊,心又跳了起來:“莫非蕙丫頭方才是借酒發瘋,她其實對謝危蓄謀已久? 所以那麼多優秀郎君她都不肯答應。可也不敢同我們開口,因為謝危同她差著輩分。” 玫兒更是不安,她沒想給老爺看這卷軸。可老爺竟出手搶這衣服。 她作為姜雪蕙的貼身大丫鬟,與她的相處比姜家夫婦還多。她早就發現自家姑娘對謝少師和張遮特別在意。 張遮倒還好,姑娘待他同家人一般。想來是將其視作妹夫。 可是姑娘對謝危很是特別,玫兒總覺得姑娘對謝少師尤為上心。 謝危來下棋時,若姑娘沒課,就會去廚房給他下廚做藥膳。 她還幾次見姑娘模仿謝危的筆跡,反覆看他寫的信。 他寫的信都被姑娘專門放一個櫃子裡。杭州收到的信都帶回了京城。 姑娘畫人物第一個先畫的是謝少師。有上好的衣料她會留下一匹,單獨做了衣袍又不拿去賣,自己貼錢留下來,攢了幾套後,找到機會又全部送給謝少師。 她做為姑娘的丫鬟,必須得為姑娘保密,因而她一直不敢表態。只在謝少師來的時候,對他的隨從格外關照些。希望能幫上姑娘的忙。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