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驚覺銀屏夢(1 / 1)

幾年前京城流行一本白話小說《高門怨》,在馬車上姜雪蕙還拿這書來哄姜雪寧。 當時謝危無聊翻了一翻,覺得有些趣味。他到了京城就買了一套來看。 作者是桃源居士。他寫完這本就轉成寫斷案小說。斷案小說以每樁案件為主,寫了三本就再沒新書面世。 謝危都買下來看過,斷案小說不同時下流行描寫的痴男怨女的小說,受眾不廣。 衝著桃源居士先前的名頭,還是有老書粉堅持買書。 這小說用一名刑部吏員的身份,冷靜的語調描述了查案過程,兇手的作案動機。 情節環環相扣,有些甚至一開始就揭露兇手是誰,再根據每個細節揭露出他的動機。 文章有時會穿插一些旁白,看著簡淺易讀,多讀幾次卻有點睛之妙。更像是警世恆言,引人深思。 張遮很喜歡桃源居士的斷案小說,全部都買下來了。 反覆通讀不夠,仔細推演一番,覺得無懈可擊,就更是讚歎不已。 桃源居士兩年前開始再無新作面世,張遮同謝危感嘆過幾回。 他到現在都不死心,讓書局老闆有桃源居士的新書定要通知他。 謝危現在看到是一份舊書稿,裡頭正是斷案小說的其中一篇。 字型用的是正楷,她只有寫藥方針法才會用正楷寫字。 姜雪蕙那麼忙碌,是不會有空去抄寫一本小說。 桃源居士歇筆正是她去了杭州後停下的。而《高門怨》是她去過崔家後出現的,唯一的猜測就是她是桃源居士。 謝危抓著書稿,心頭酸澀,她對張遮的心意竟然如此深沉,為了他不惜更換寫書風格。 一聲輕微的“吧嗒”聲,竟是那支掉了幾瓣的月季整朵都砸在姜雪蕙身上。 她身上鋪滿了花瓣,人也緩緩睜開眼睛。 姜雪蕙瞅見謝危在書桌上,皺了皺眉,這會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了。 她轉身背對著他,想就此裝睡混過去。 但謝危瞧見她醒了,幽幽道:“剛才風吹落了紙張,我就撿起來整理了。” 姜雪蕙知道混不過去了,無奈地轉頭望了一眼,又繼續背對著他。 謝危大概是想解釋他沒偷看,也是在試探她。 姜雪蕙洞悉他的小心眼,淡然道:“無妨,書架上有書可以看,你喜歡可以拿回府看。” 謝危聽出來了,這是趕他走的意思,他心裡不得勁,偏生不肯順著她。 他心頭因著那點醋意翻湧,開口卻小心翼翼,唯恐惹她不快:“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心繫他,當初卻沒有出手?” 因著雙方親事都定下,謝危才敢將心中盤旋已久的疑惑問出口。 若是沒定,他斷然不敢冒險,就怕姜雪蕙哪天幡然醒悟,出手將張遮搶了過去。 依照她的心性和手段,其實要籠絡張遮一點都不難。可她一直沒動靜,卻將情意隱藏在她的書裡。 這份情書簡直就是為張遮量身定做,她將張遮的心性拿捏的分毫不差,這書是她一份隱晦的表白。 她並非謙讓之人,若說她是因著對姜雪寧的愧疚,從她悉心教導,引對方入正途開始,她的債就還清了。 而他看出寧二看重姜雪蕙更甚於張遮。她們的父母最初想撮合的也是姜雪蕙同張遮。 姜雪蕙大可以憑著這些,將張遮要去而不落家人的埋怨。 可她非但不出手,還絲毫不露口風。若非他看到這書稿,他竟不知她的心意比他以為的還要深。 姜雪蕙嘆口氣,看謝危這架勢,她不回覆這話題,他是不肯走了。 她定了定神,忍住望見他時心頭湧起的騷動。 她坐起身,卻不看他,裹著毯子,目視前方道:“從第一次見面,結局就註定了。” 謝危不理解,道:“人定勝天。” 姜雪蕙道:“感情的事情不同。你不也是同時看見我和寧妹妹嗎? 為何你非抓住我不放,而沒有選擇與你談天說笑的妹妹?” 謝危答不上來。他看姜雪蕙千般萬般好,就覺得張遮同燕臨眼瞎。他也慶幸他倆不長眼,不然就輪不到他了。 姜雪蕙又道:“張遮從見妹妹第一眼起,看她的眼神就不同。 若妹妹不喜歡他,我尚有一爭之力,可妹妹非常喜歡他。 從前妹妹不懂感情,等她從杭州回來,她就想明白了。不管燕臨有多好,她都堅定選擇張遮。 這種相互奔赴的感情,插進去不過誤人誤己,消耗自身而已。” 謝危似懂非懂,皺著眉頭在沉思。他這種人只要盯準了,不達目的就誓不罷休。 哪怕沒有結果他都要強求,他自然不理解姜雪蕙的行為。 但他很是乖覺,搞明白姜雪蕙不會回頭就夠了。他柔聲道:“他兩人很相配。你放棄是對的,反正他也不適合你。” 姜雪蕙知道謝危不會理解,她若非兩世為人,她也不會明白。 上輩子她用了多少辦法,踩了多少坑都沒法讓小哥看著她。 今生沒了親戚身份,那兩人還是一眼相中對方。這就打碎了她自欺欺人的幻想。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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