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領導在臨下班時開了個小會。
重點在批評那個給楚珂送熱水的員工身上。
陰陽怪氣拿她立典型懟了許久，員工才抹著眼角低頭往外走。
楚珂還是坐在廁所門口，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只是她凳子下的陰影，不知是被盆栽的陰影擋住，還是搖曳的陽光影響到，微微晃了晃。
新領導站到楚珂面前，聲音陰鷙，“下班了，楚大秘書。”
楚珂衝他笑了，聲音溫和，“好的，領導。”
【他身上的氣味不對，】猞猁的聲音在楚珂的意識中響起，【這人有些像邪神的走卒，攜帶了一點能影響身邊人意識的能力。】
楚珂打量了一眼垂頭喪氣往外走的員工們，無一例外，全都哭喪著臉。
【影響意識？】楚珂在心底冷笑一聲，【班門弄斧。】
楚珂剛起身就聽到門外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似乎是誰和保安發生了爭執。
“敢攔我？”秦折玉張狂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出來，“白熠，直接闖！”
楚珂“......”
晦氣。
秦折玉一把推搡開擋到他面前的新領導，站到楚珂身前，咧開嘴笑了，“你也太廢物了......怎麼就讓人排擠到廁所門口了”
男人眉骨上的眉釘映著夕陽刺眼的光，閃的楚珂眼睛疼。
“之前不是在顧辰風身邊仗勢欺人呼風喚雨的？”他的聲音越發欠揍，斜睨著楚珂的那雙鳳眼全是鄙夷，“淪落到這步田地......活該啊你！”
楚珂“......”
冷靜！
冷靜！！！
她盯著秦折玉吊著石膏動彈不得的那隻胳膊，一言不發。
“秦先生，”新領導帶著保安走過來，語氣不善，“這裡是顧氏的地盤，還請您出去！”
他見秦折玉站在楚珂身前，居高臨下看著楚珂，腦子一轉有了主意，立刻衝楚珂開口。
“楚珂，你私生活再怎麼混亂，明面上也是顧總的文秘，怎麼能在公司胡搞！！！”
嘴上含糊不清往楚珂身上潑髒水，聲音高的恨不能讓全部門都知道楚珂不乾淨。
楚珂扭頭看向新領導，原本溫和的聲音終於有了情緒，“這麼熟練，看來之前沒少給員工和同事造謠吧？”
新領導心下一喜。
不管秦折玉還是楚珂翻臉，只要他們敢還口或者動手，他就能讓謠言傳的公司甚至圈子裡滿天飛。
“怎麼，戳你肺管子，破防了？”新領導言辭鑿鑿，“我哪句話說錯了？你不就是......幹過嗎？”
楚珂剛要起身就見身前一陣風颳了過去。
隨後就是員工和保安的驚叫聲。
“砰！”新領導被結結實實撞倒在地上，隨後就是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和悶哼。
楚珂“......”
她還沒急，秦折玉先急了。
白熠帶著人趕過來試圖拉架，但男人已經打紅了眼，一拳又一拳往地上的新領導身上招呼。
“管不住你這張狗嘴？！”秦折玉帶著一手血，舉著自己被固定石膏的另一隻胳膊就往他額頭上砸，額角青筋暴起，雙眼赤紅，活脫脫一副瘋子的模樣，“老子教你，怎麼學會閉嘴！”
白熠嚇得魂兒都快飛了。
他拽不住發瘋的秦折玉，只能衝其他猶豫不決的保安大喊，“快攔住他！”
楚珂透過人群的縫隙瞥了一眼地上已經蜷縮著昏迷過去的男人，一把捂住了臉。
看樣子秦折玉這個身份，還有精神病。
要命。
三四個人衝上去都沒壓住要把人往死裡砸的秦折玉，還是在他廢了一隻胳膊的情況下。
楚珂站在人群之外，手腕一動。
白熠壓制秦折玉的手失控了一瞬，隨後一記手刀砍在他腦後。
當然，只是裝裝樣子。
楚珂適時出手，短暫截斷了秦折玉的意識連結。
秦折玉就像是被白熠砍暈似的，直直衝地上栽了下去。
白熠帶秦折玉和他的人離開之前，回頭看向廁所門口的那個工位。
那張塑膠凳孤零零的站在那兒，女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新領導被七手八腳送到醫院。
意識徹底陷入昏迷前，他似乎看到救護車車廂裡，一旁的醫護人員口罩外露出的那雙眼睛，格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