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枇杷肉脯,簡雨晴都開始擔心她會不會鬧肚子了。
簡嵐身體一震,訕笑著收回手。
簡雨晴走到她身邊,看了眼少了一般有餘的枇杷肉脯,沒忍住嘆了口氣:“都還沒做到最後一步,就沒了大半。”
“不,我沒吃那麼多……”
“那你起碼也吃了七八成。”簡雨晴斬釘截鐵。
簡嵐揹著小手,往後退了兩步。
她見簡雨晴臉色不好,唯恐捱揍,連忙轉移話題道:“阿姐,今兒個崔哥兒沒來買毛豆腐?”
簡雨晴微微一愣:“是哦。”
她暫且忘了簡嵐偷吃的事,沒忍住往長史府的方向看去一眼。
不會被她說中了?長史上火了?
長史府前院內安安靜靜的,小廝丫鬟垂首豎手站在外頭,而屋裡只留著方長史和張媽媽。
方長史面色蒼白,蔫巴巴的。
他歪在椅子上,胳膊肘支在桌上,託著腫大了一圈的腮幫子,目光從擺在桌上的黑色藥湯上劃過,恨不得自己從未見到。
張媽媽立在旁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吃東西吃到牙齦腫痛……郎君,您要老身如何向阿郎和娘子交代?”
方長史垂著眼,沉默不語。
張媽媽虎著臉,看著自個兒奶大的郎君又說不出重話。半響她才把藥碗往方長史面色推了推,柔聲細語道:“喜歡吃也不能天天吃,咱們隔兩日再吃好不好?”
“我不是孩子,我知道……”
“郎君要知道,能弄到牙齒痛?還假裝沒看到藥碗?”張媽媽瞪著眼,直接把方長史的小動作給指出來:“這幾日你就吃點清淡的吧,不準讓崔哥兒去買那臭豆腐吃。”
“那不是臭豆腐,是香豆腐。”
“甭管是香的還是臭的,都不準吃。”張媽媽拍板定下,出門後又把常順和崔哥兒喊來敲打一通。
常順鬱悶,常順憋屈。
常順瞪了崔哥兒一眼,準備回頭揍他。
崔哥兒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
他老老實實認了錯,這才垂著腦袋慢吞吞往外走。不過剛走到門口,他又被張媽媽喊住:“……你去買份那臭豆腐回來。”
崔哥兒:“…………啊?”
張媽媽板著臉,心情不太好:“讓你去買就去買。我倒是要嚐嚐,什麼臭的香的豆腐能讓郎君這般沉迷。”
郎君頭回吃的時候,張媽媽就在。
她猶記得那股沖人的味道,實在想不通自家自律的郎君怎麼會敗在那玩意上。
隔三差五嚐嚐都嫌少。
今日以前,他竟是連著數日每日要吃上一份,有時候還一份不夠要兩份!
張媽媽萬萬沒想到——自己到這裡防的第一個狐狸精,居然是個臭豆腐!
她倒要嚐嚐,那臭豆腐有什麼神奇之處。張媽媽越想越古怪,睨了眼還愣在原地的崔哥兒:“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去。”
崔哥兒:“…………哦。”
他心情複雜的走出後門,來到簡家小院的門口。
還別說,簡雨晴見著崔哥兒還鬆了口氣。
待崔哥兒走進院子,她一邊往灶房走,一邊笑著道:“崔哥兒今日怎麼來得這麼遲?先頭我還擔心是長史上火了,吃不了臭豆腐了。”
走到灶房,簡雨晴也沒聽見崔哥兒的聲音。她心下疑惑,隨即轉身看去,目光落在崔哥兒窘迫的臉色上。
簡雨晴:“…………真上火了?”
崔哥兒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又補充道:“今日這份是張媽媽要的。”
簡雨晴心裡複雜得很。
她把炸毛豆腐的工作交給簡雲起,而後轉身走到簸箕前,把曬乾了的枇杷肉脯也一併帶回到灶房裡。
簡雨晴把蜜餞放入陶罐內,又往裡倒入蜂蜜。她把陶罐封了口,又疾步出來交到崔哥兒手裡:“此物是枇杷煎。”
還未等崔哥兒發問,簡雨晴三言兩語說道它的原材料和作用:“此物是我用枇杷和蜂蜜煎制而成。”
“用此物泡水喝,清熱解火,消除煩渴,對咽喉牙齦腫痛都有療效。”
“哎?哎……哎……”
“還請崔哥兒拿去給方長史,請方長史試一試罷。”
“這,這怎麼好意思?”
“方長史畢竟是吃了我家的臭豆腐才如此的,就當是我家的賠禮。”簡雨晴笑了笑,把陶罐往崔哥兒手裡塞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