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覺得,這是兩個人心照不宣,劃清界限的暗號。
既然心照不宣,就沒什麼好怕的。
他現在只是時家的時爺,沒什麼的。
江稚魚在心裡一遍一遍的給自己做思想建設,讓自己面容上看起來平靜無波。
“老爺子,時爺。”周港舒客客氣氣的喊了人。
時蘇晏在時家的存在太特別。
他在時家擁有絕對的繼承權,但個人的財產和能力卻超越時家,所以在內外都是這麼喊他。
江稚魚在旁邊跟著喊:“老爺子,時爺。”
原本坐在主位泡茶的老爺子,在聽到江稚魚對時蘇晏這個稱呼的時候,不動聲色挑眉。
渾濁的目光掃了一眼時蘇晏。
時蘇晏正端著茶品著,對於江稚魚和周港舒到來無動於衷。
彷彿兩個陌生人一般。
“這茶,差點火候。”時蘇晏淡淡評價了一句,嫌棄的不願意再多喝一口。
老爺子卻笑了:“知道你挑剔,沒想到這麼挑剔。今年多雨,所以茶葉就顯的沒有那麼清爽。”
時蘇晏對於此並不回應。
嫌棄就是嫌棄。
也是在這個時候,時蘇晏才矜貴的抬頭掃了一眼周港舒與江稚魚:“既然要談事,我就不打擾。”
他站起身,只是淡淡跟周港舒打了招呼便離開茶室。
期間,江稚魚在時蘇晏的眼裡,完全就是一個透明人。
確切的說,江稚魚根本沒入時蘇晏的眼裡。
從踏入這間茶室開始,江稚魚就很緊張,同時在祈禱時蘇晏能夠當她是透明人,最好就是無視她。
時蘇晏也的確如此做,可江稚魚心裡的刺痛感卻更強烈。
以後會習慣的。
只是不習慣。
慢慢的,會習慣的。
更何況,日後見時蘇晏的時間並不多,所以沒什麼的。
江稚魚在心裡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以至於忽略周港舒跟老爺子談了兩句的內容。
只聽到周港舒提醒她:“你先出去等我。”
江稚魚回過神來,不敢多問:“好的,周總。”
她是這麼喊的,將檔案交給周港舒的時候,默默的抓了一下週港舒的手,表達她的支援。
江稚魚離開茶室,默默關上門。
茶室前面就是二樓的小客廳,江稚魚就坐在小客廳沙發上,剛好面對著茶室,靜靜等待便可。
傭人給她送來茶和糕點。
江稚魚沒有動過,甚至連坐姿都沒有變過。
就這麼保持一個姿勢,乖乖的坐著。
等待周港舒與老爺子談好之後帶她走。
江稚魚很清楚,這次談判關係到周港舒與時仁理的婚姻,以及周港舒未來在職場內的事業情況。
她也蠻緊張的。
跟時家談判,她們母女總歸吃虧的。
可她們必須要談。
而且要贏,要贏漂漂亮亮的脫離時家。
“時爺。”
江稚魚本來安靜的等著,耳邊突然聽到傭人恭敬的聲音。
這稱呼對於江稚魚來說很敏感。
她幾乎不可控的直接朝著聲源看了一眼,便見到時蘇晏從樓上走下來,恰逢這時目光也掃到她這邊。
兩個人的目光,毫無預兆的就這麼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