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北逸抱著一床被子鋪在地面:“快睡吧師尊,我睡下面。” 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思過堂罰過,夜裡冷得很,醒來時身上多了一床被子。 北逸轉身看向床上的人兒,藉著月色能看清他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師尊,睡著了嗎?” “嗯?” “五年前在思過堂,那床被子” “別吵吵,趕緊睡。” 北逸側臥著,盯著他的側臉看了許久,寒梓瑜的相貌絕對是修仙界數一數二的存在,他渾身透著一股清冷的氣質,就像那高山雪蓮,叫人不敢靠近。鼻子高挺,眉眼處如藏著一汪冰泉,嘴唇很薄。 薄弱的身軀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白衣加身勾勒著他強勁有力又瘦削的腰身,長髮飄飄。 北逸向下看去,他還是最喜歡看寒梓瑜的腿,那雙腿有力得很,肌肉走向非常好看,面板不算太白皙,卻令他極度著迷。 床上的人忽然翻身看來:“北逸,我們” 北逸豎著耳朵聽著。 “我們到此為止吧。” 北逸的心突然一滯,過往的痛楚如浪濤滾滾湧來,忽然之間感覺呼吸不暢,如遭五雷轟頂,心口像被無數鐵針穿過。 在晚月覃的冰潭受盡酷刑彷彿都沒此刻痛。 “到此為止?”北逸自言自語。 寒梓瑜隔著月色望著地上的少年:“就當從前種種從未發生,你我便相忘於此。” “相忘於此?”北逸的手緊緊抓著被褥。 “你我不該這般如此。” 北逸猛然坐了起來:“師尊,是弟子的錯,都是弟子的錯,弟子今後再不強求於你,若你想回望崖巔,我們現下便回去。” “北逸,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麼。” “師尊。”北逸施法點亮燭火,他露出幼犬乞憐的眼神,“弟子並非十惡不赦,村莊一事只是為了讓你同我離開。” 寒梓瑜面無表情,他翻身看著窗外:“別再裝傻充愣,你我本就不該這般如此。” 北逸冷冷地笑了起來,笑聲充斥著整個房間,燭火狂放地搖曳著。 北逸猛然起身,一下撲到床上,死死壓在寒梓瑜身上,他眉頭緊蹙:“要我放手也不是不可,這一個月呆在湖山鎮與我同吃同住,同床共枕,還要” 寒梓瑜一巴掌扇了過去,用盡力氣推開了身上之人:“閉嘴,絕無可能。” “弟子絕不會放手,師尊死了這條心吧。”北逸又一次傾身而去。 寒梓瑜面色很難看,他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卻怎麼也推不動:“滾下去,現在立刻馬上!” 北逸鬆開撐著身子的兩條胳膊,全身的重量壓在寒梓瑜身上,兩人的氣息在呼吸間交匯。 “不滾。” “滾。” “不滾。” 青光還未炸開,北逸一把扯住剛露出來半截的離玄:“師尊總愛用離玄抽我,是有這方面的癖好嗎,若是有,那弟子便乖乖配合一番師尊。” 寒梓瑜氣得面色發紅。 “師尊別生氣了好不好?都是弟子的錯,弟子罪該萬死,你打弟子吧,弟子絕不還手。” 寒梓瑜看著眼前的少年,短短几月不見,他像是變了個人,性情陰晴不定。 屋內月色漸褪,燭火漸暗。 “下去。” “不要,下面冷。” “你到底想幹嘛?還睡不睡?” 北逸睜著無辜地大眼睛盯著寒梓瑜看了良久,他委屈地趴在寒梓瑜身上,貼著他耳朵道:“弟子這些年好委屈,人人喊打喊殺,都是弟子的錯嗎?為什麼到哪裡都有人要取弟子性命?師尊,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何為對何為錯?你總說世間萬物有因必有果,我種了何種因結出了這般果?” 寒梓瑜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是為師不好。” “師尊很好,是弟子沒做好,對不起師尊。”他就知他吃軟不吃硬,北逸內心的算盤打得好。 夜裡他如願以償地爬上了寒梓瑜的床,嗅著他身上淡淡檀木香和荷葉清香,很快睏意襲來,他輕輕撩了撩師尊的髮絲。 前世今生的回憶在腦海裡流轉,北逸深呼了一口氣。 夜色漸濃,風起雲湧,夏夜的知了叫個不停。 翌日一早,寒光仙子坐在鞦韆上盪來盪去:“喂,你這鞦韆做得不好看,應該再雕刻點花花草草的。” 北逸瞪了他一眼:“那不是給你坐的。” “不坐就不坐嘛,這麼兇幹什麼。”寒無愁撇了撇嘴。 天還未亮北逸便忙東忙西,先做了個鞦韆,又將房屋修了修,補了補屋頂,重新做了一扇門,隨後下山買了些食材。 “師尊,起床了。” 床榻上的人兒翻了個身,拉著被子矇住頭。 “師尊,早膳已經做好了,快起床吧。” 寒梓瑜煩躁得很,手指微微一彈,封口咒施展而去。 北逸支支吾吾講不出話,他坐在一旁盯著師尊的睡顏看了許久。 睡到太陽高升,早晨的潮氣被太陽驅散,寒梓瑜才緩緩醒來。 寒無愁哀怨道:“好餓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