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笑著看向寒梓瑜:“師尊,你長得真好看!” 少年的一句讚歎令寒梓瑜差點嗆死。 “師尊,你怎麼了?” 少年緊張地拍打著他的背。 寒梓瑜道:“我沒事。” 北逸小心翼翼生怕燙到寒梓瑜,慢慢喂完了一碗粥後,又將藥端了過來:“師尊,把藥也喝了吧。” 寒梓瑜最討厭喝藥,中藥的味怪異的很,喝下去苦澀交加,簡直令人作嘔。 “不喝。” 北逸瞧著他態度這麼堅決,便想起來前世大婚那陣子,寒梓瑜想死,用剪刀劃傷自己的臉,那時候為他熬的藥全被晾在一旁,後來只能強逼著他喝了下去。 “師尊,喝了吧,弟子嘗過了,沒有那麼苦。” 寒梓瑜瞧著那碗裡黑漆漆的東西便心裡犯怵,他最厭惡喝藥:“起開,不喝。” 北逸笑著:“師尊,真的不苦,喝一口吧。” 寒梓瑜接過碗,屏住呼吸一口悶了。 北逸從懷中掏出一塊用油紙包裹的點心:“師尊,吃一口吧。”他很慶幸上次在酒樓吃飯留了兩塊點心。 “不是很甜的師尊,你嚐嚐。” 寒梓瑜看著面前傻里傻氣的少年,咬了一口點心。 “怎麼樣,是不是挺好吃?” “嗯。” 北逸收拾碗筷離開寢居,寒梓瑜還在回憶在同無鎮發生的種種,神明殿的那幅畫像似曾相識,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還有棺木殉葬、魔王娶親,一樁樁一件件都叫他內心凌亂。 北逸刷完碗回來看著失魂的寒梓瑜立馬上前追問:“師尊,是身體難受嗎?” “沒有。” “師尊。” “嗯?” 北逸摸了摸鼻子,傻笑著,他好喜歡這種靜謐的感覺,也很喜歡寒梓瑜就這般靜靜坐在一旁與自己對視的樣子,他好想今生都和寒梓瑜 我艹,你到底在想什麼,別再想了行不行,你忘了蕭林是怎麼死得了?蕭林才是你前世今生的摯愛,你怎麼能變心,怎麼能變心呢,你忘了自己在冥界六百年的等待了嗎,蕭林如今在閉關,不過幾年就能見到蕭林了。 北逸內心極度掙扎,前世與蕭林的那些回憶也漸漸浮現,他抬頭看了眼寒梓瑜:“師尊,弟子先退下了。” 推開寢居的門,北逸落荒而逃,他跑出白水宮,冷風刺骨,吹了半個時辰的風,才令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平息下來。 他漫無目的地走向弟子居,前世的畫面一再浮現,浮現更多的不是蕭林,而是與寒梓瑜那五年多的糾纏,那些痛苦與悔意將他包圍。 來到弟子居,推開自己的居所,他躺在那張木床上緩了很久,前幾個月王若楠送來的荷花也已經枯萎了,他起身抱著那盆荷花走出居所,本就不該被世人沾染,就算枯萎也應該回歸蓮池。 倏然便想起前世龍華寺的午石禪師說過的話:蓮花出淤泥而亭亭玉立,不可褻玩,不可強求。施主手中的蓮花已破敗不堪,不如早日歸於蓮池,還它一線生機。 他抱著花盆,面露愁容,如今才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琢磨著過會將這荷花還回師尊的蓮池裡。 剛一出門就在湖邊碰上獨自飲酒的王若楠。 “師姐?” 王若楠藏起酒壺:“阿逸。” 北逸抱著花盆走過去:“怎麼了,自己一個人跑來湖邊喝酒?” 王若楠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喝酒了。” “師姐也別太傷心,王兆雖離去,你還有我們,望崖巔也是你的家,慕遠師兄那邊我去幫你說說好話,毒谷的事不能全賴在你一人身上。” 王若楠興許是喝多了,醉醺醺地便唸叨著:“阿爹阿孃叔叔,我好想你們啊。” 北逸聽到阿爹阿孃便想到前世的自己,身世悽慘,阿爹將他賣給劉知縣家做奴,阿孃慘死在劉家,而他也差點被劉家的人弄死...... “師姐,伯父伯母都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阿逸,你知道嗎,有些人這輩子只能放在心裡,連靠近都沒有資格,以前不明白叔叔為什麼費勁功夫想要復活趙先生,如今似乎是懂了。可我也只能接受現實了,有些事情強求不得,有些人放在內心深處慢慢回憶便足矣。”她提著酒壺灌了幾口。 北逸搶過她手中的酒:“有些東西都還沒有嘗試過,也沒爭取過,就說沒有可能,這定論是否下得過早了些?” “沒有結果的事為何還要嘗試,最後傷得還是彼此,不如就懷揣過去的美好停留在此吧。” 北逸無奈地嘆了口氣,吹出的熱氣瞬間變成了白霧:“別喝了。” 王若楠抱著北逸蹲在湖邊嗷嗷得哭了起來,北逸安慰了半個時辰才將醉酒的她安慰好。 隨後看了眼枯萎的荷花,又默默將其抱回弟子居,不還了,他要明年這荷花接著開,且開在他的寢居里。 “習公子,哈哈哈,笑死了人了。” “又丟了一條褻褲?” “哈哈哈,啊哈哈。” “習公子又被採花了,哈哈。”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