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齊現出訝異之色,但都不再開口。
垣曲。
時間是傍晚。
韋烈興沖沖地進入原來投宿的那家客棧,房間沒退,竟然還保留著,房飯錢已經預付,算算還有三天不必付費。令他沮喪的是司馬茜已經離開了,不知去了哪裡,他悵然若失,原先進店時的那股興頭完全消散。
小二送來了酒菜。
“小二,隔壁房的那位女客官走時沒留話?”
“沒有,不過……”小二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那位女客官走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噢!”韋烈心頭打了一個結。司馬茜難道碰到了什麼意外事,她說過要等自己回來的,一個任性好動的女子耐心有限,等煩了先離開不足為怪,她是訂過親的人,方一平也算一表人材,沒有理由跟自己牽纏,不解的是她竟然不留片言隻字,莫非她的家人已追了來。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何苦,就因為她長得像亡妻小青而勾住了自己的心,但她並不是小青,交往下去註定沒結果,而且會帶來無盡的痛苦。
“公子!”小二還站在旁邊沒走。
“你還有話要說?”
“嘻!只是句閒話,垣曲城這幾天在鬧怪事。”
“什麼怪事?”韋烈心不在焉。
“接二連三的命案已經發生了五起,遇害的都是年輕英俊的男人,官府的仵作天天忙著驗屍,再下去……。”
“兇手是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聽人說……是反採花。”
“哦!”韋烈心中一動:“你說這話的意思……”
“請公子小心些,沒別的意思。”
“我會小心。”
小二拉上房門離去。
韋烈一個人在喝悶酒,冷玉霜和司馬茜的面影互動在腦海中浮沉揮之不去,最後留下的是司馬茜,因為她是小青的影子。本來他已經想透,酒一下肚,他又想不開了,明明知道不會有好結果,但他無法不想,而且更強烈。一杯接一杯,麻醉不了那股刻骨的哀思,他想的是小青,但也是司馬茜,真實與虛幻他已分不清了。
司馬茜的家凌雲山莊是在嵩山南麓,她可能是為了不滿與方一平的這樁婚事才離家出走,當然不會回去。洛陽只是她暫時落腳之地,跟方一平那一鬧,自然也不會再去,那她去了哪裡,韋烈深深地想。
窗門被風吹開,似水月光灑了進來,很美。韋烈突然想到城外的小橋流水,綠丘涼亭,曾經跟司馬茜在那裡流連過,月夜,那裡應該更美。
情思鬱結加上酒力摧化,韋烈起身出房離店?
人在這種情況下常常會想到什麼做什麼。
月如水!
天無塵!
郊外的景色的確美得迷人。
可見亭角飛月,竹影搖風。
濃濃的酒意被風一吹,整個人在迷離中飄飄然。
他沿小路石級登丘。
在將要到達丘頂之際,突然聽到人語之聲,原來亭子裡有人,韋烈登時意興索然,止步想回頭下丘……
“你說你叫紫娘?”男人的聲音。
“不錯,好聽嗎?”
“太好了,和你的人一樣美!”
“紫娘”兩個字把韋烈的腳跟釘住了,酒意也消失了大半,想不到司馬茜會和男人在這涼亭裡,原來她離開客棧卻沒離開垣曲,跟她一道的男人是誰?韋烈的情緒不由自主地沸騰起來,他無法忍受,他以往把她當成小青。
話聲又傳。—“龍少爺,你真的認為我很美?”司馬茜嗲聲說。
“不僅是我,誰見到你都會這麼認為。
“你聽說過好景不長嗎?天下任何美好的事物都不會長久,正如老天爺常常讓紅顏女子薄命!”“哈哈哈哈,紫娘姑娘,你太多愁善感,沒那樣的事,所謂紅顏薄命,只因為她是紅顏,特別受人注意關切,一旦發生變故,便引來這樣的感嘆。許多生來醜陋的女子,她們的命更苦,卻沒有人同情,而她們同樣是女人。
“你的口才很好?”
“謬讚!”
“今夜月色很美,但不久就會……”
“對,美景良宵,豈可辜負,紫娘姑娘,我們……,”“不許動手!”
“姑娘孤單一人步月,並未拒絕在下同行,當然是心照不宣,又何必惺惺作態,來吧,別負了月老的美意。”韋烈全身有如火焚,想不到司馬茜會是這樣的女人,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