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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無命笑了笑,懶散冷淡地說道:“神棍的秘密,必在天壇。”
“不錯。”
“只是,計劃得改一改了。”桑遠遠面露沉吟,“夜探祖廟之事,此刻必定已傳到了他的耳中,此刻入京,定是自投羅網。”
雲許舟皺著眉,重重點頭:“那……我們回去,從長計議!”
“等等。”
幽無命在屋中踱了幾步,反手出刀,用刀背在整間大殿上敲敲打打,側耳聽著回聲。
片刻之後,他踱到暖玉榻旁邊,隨手一掀,將它掀到一旁。
手一晃,黑刀直直往地面刺去。
鐺——
“下面有東西!”雲許舟雙目一睜。
幽無命這裡敲敲、那裡拍拍,掀起幾塊磚,露出一扇黑鐵暗門。
撬開門,底下是一條黝黑的暗道,不知通往何處。
桑遠遠驚奇道:“原來,他故意把血蠱這樣的秘密大大咧咧放在暖玉榻裡,是為了掩飾更大的秘密——若真有人闖進來,發現血蠱之後,必定會第一時間離開這裡去處理血蠱。”
可惜幽無命不是正常人。
三人對視片刻。
“走!”桑遠遠揚手丟擲一朵食人花,吭哧吭哧就帶頭鑽了下去。
“桑果你這花不錯,十分實用。”雲許舟由衷讚歎。
桑遠遠得意地眯起眼睛:“跟我走!”
她帶頭走進了暗道。
雲許舟緊隨其後。
幽無命抱著手,偏著頭,望著那道嬌小的背影出神了片刻。
原本他還有些嫌棄雲許舟——多了個外人,小桑果都不會露出那種軟軟的依賴人的模樣,令他心中很是不爽。但此刻卻發現,她略帶一點驕傲得意的模樣,也可人得很。
像只自信的雪松鼠。平時就圓圓軟軟一團,有需要了,也會亮出爪爪來,有點小兇。
正當幽無命望著桑遠遠出神時,眼前的通道忽然重重晃了一晃,腳下傳來陣陣密集恐怖的震顫。
幽無命雙眸一眯,聲音低而急:“小桑果!”
他一掠而下。
桑遠遠正回頭望過來:“地震了?”
幽無命上前攬住她,偏頭對雲許舟道:“你上去,召集人手,以備不測。”
腳下大地再度晃了一晃,通道頂端簌簌地落下凍土,轟隆嘶鳴聲迴盪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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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雲許舟道,“你們自己當心!”
她向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話音未落,人已掠出了通道,大步離去。
桑遠遠看了看幽無命收回袖中的那隻手,抬眼望他:“她要是堅持不走,你是不是打算把她丟出去?”
“小桑果!你真是我腹中的蟲!”
桑遠遠噗哧一笑,捏著嗓門道:“攝政王又不是那種——‘我不依我不依,我不走我不走我要陪著你們’的矯情人。”
聰明人,都懂得審時度勢,知道自己究竟是助力還是拖油瓶。
幽無命挑起了眉:“還有閒心說笑,看來小桑果對眼前局勢已有判斷了。”
“不錯。”她反手攬住了他的腰,“我若沒料錯的話,一定是個大傢伙在下面動!”
話音未落,便見面前黝黑的通道迅速扭曲變形!
腳下踩踏的地面亦是忽然高高隆起!
桑遠遠往上方丟擲一朵食人花,旋即,兩個人便被一股巨力頂向上方,撞在了厚實的肉感的花瓣上。
幽無命身上燃起了黑焰,將四方襲來的堅硬凍土焚成了飛灰。
下一刻,身體平地拔空而起,失重感陡然傳來!
桑遠遠不自覺地微微彎曲了膝蓋,抵禦著胸口湧動的酸澀。
只一瞬間,撐在頭頂上方的食人花便沖斷了屋樑和房頂,木屑磚瓦濺向四周,再下一刻,整個小院就在腳下開了花,院牆向著四面迸裂了片刻,然後轟然倒向四周。
眨眼之間,桑遠遠和幽無命已被生生帶上了半空!
一層層地下凍土像開花一般漸次翻開。白色的冰雪混著黑色的凍土,像是一幅四分五裂的黑白水墨畫。
偌大一座祖廟,就像是搭在泥地上的沙質小屋,被破土而出的春筍頂得崩潰傾塌。
幽無命一手攬住桑遠遠,另一條胳膊穩穩地展在身側,身後光翼鋪開,神色平穩中略帶一點漫不經心。
一個呼吸的功夫,身處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