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蘊青光,將手中新鮮出爐的長木匣裡裡外外加工了一遍。
如今,這截木頭已變成了一隻古色古香的長條匣子。他取出綢布中的五隻木匣,小心地將那些水靈固玉晶置入長匣的夾層中,暗蓋一合,任誰都看不出絲毫異樣。
他上上下下瞄了一番,然後勾著唇角,拉開匣底的暗格,將那萬年靈髓也倒了進去。
毫無破綻,完美。
他把長匣往身後一背,站起來,黑靴很隨意地碾過地上五隻空蕩蕩的木匣,將它們化成一地碎屑,風一吹,便不知去了哪裡。
桑遠遠正好收起了大臉花。
她正要睜眼起身,忽有溫熱的呼吸落在了頸間。一雙大手自身後環來,毫不避忌地抓在她身前,重重碾動片刻之後,將她抱了起來。
“小桑果,學著點,下次饞我時,不要只用眼睛看。”
低沉曖味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
她打了個不知是冷是熱的顫。
轉過身,撞進他的懷抱。
結實的胸膛,隨著呼吸緩緩起伏。她忍不住用臉頰貼上去,輕輕蹭了一蹭。
正要說話,她的手忽然摸到了他身後的木匣。
“這是……”
她鬆開他,繞到後面一看。
“和原來有什麼區別嗎?”她吃驚地偏頭看著他。
折騰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給木匣子換個款式?
幽無命得意地挑高了眉毛,將身後的長匣取下來,大大方方往她手中一擱。
“你看!隨便看!找得出東西來算我輸!”
桑遠遠怔了片刻,拉開了長匣。
匣中空空,什麼也沒有。
“哦?”她隨地坐下,抱著那隻木匣裡裡外外地檢查起來。
很快就找到了暗格。
幽無命:“……”
桑遠遠垂下頭,偷笑了一會兒。
其實幽無命做的這隻長匣是極盡完美的,換一個人來絕對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是很不巧,她曾經在綜藝節目上給魔術師當過一次托兒,為了配合演出,對方把道具原理給她掰得明明白白。
“沒有關係,”桑遠遠安撫道,“除了我,誰也找不到你藏起來的東西!”
幽無命的臉色仍舊不那麼好看。
她笑吟吟地環住了他,道:“就像……你的心,只有我一個人,能從你身上偷走。對不對?”
幽無命呼吸一滯,只覺這樹林中,空氣非常不夠用。
“出發出發。”他快速背起了長匣,帶頭往北行去。
桑遠遠悠悠哉哉跟在他的身後,見他繃著脊背,直到走出老遠,肩膀才鬆緩下來。
他剛轉過身,便見她笑容滿面,清清甜甜地補了一句:“不還給你了!”
幽無命頭皮一麻,僵硬地轉了回去。
走出一段,他終於緩了過來,回過頭,嫌棄道:“走這麼慢,非得要人抱麼?”
她笑吟吟地疾走兩步,抓住了他遞向她的大手。
兩個人很快就離開了白樹林。
官道上人來人往,幽無命沒辦法敞開了飛。
行了小半日,桑遠遠不禁皺起了眉頭:“照這樣的速度,如何能趕在皇甫雄之前抵達晉州去安排‘證據’呢?”
幽無命笑得神秘莫測。
“小桑果,這種小事,無需你操心。”
他得意地挑著眉,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日頭西沉時,二人來到了一處城池——撫陵。
這裡果然不比西府,精鐵築就的城牆足有三十丈高,城牆之上密密地囤著兵,根本不可能像離開西府那樣張開翅膀就飛過去。
入城的人個個都被仔細地檢查。桑遠遠看了看幽無命身上的長匣,原本十分的信心降到了五分——這一路要經過諸多關卡,難保哪一關就被卡住。萬一哪個官兵一時興起,要劈開長匣來看一看呢?
桑遠遠把視線投向左右。
左右都是崇山峻嶺,繞道的話,恐怕更要耽擱不少時間。除了硬著頭皮闖關之外,似乎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幽無命微微揚著下巴,道:“小桑果我考你一考——你我,是分開還是一起走?”
桑遠遠不假思索:“自然一起走。”
幽無命猛地垂下頭看著她,眉梢微挑,嘆道:“小桑果當真是聰明!這般情形下,換了常人,定是拆開來分別上路,所以獨身一人的男女反倒會被盤查得特別仔細,你我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