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更容易被忽略。”
“不,”桑遠遠認真地說道,“因為我一個人會迷路。”
幽無命:“……”
進城比預料中還要稍稍順利一些。
西府與撫陵相距數百里,沒有車馬的話,除非長了翅膀,才有可能短短半日就來到這裡。所以官兵們將重心放在了那些雲間獸車上,幽無命的木匣只被草草檢查了一番,便揮手放行了。
二人進入撫陵城。
撫陵雖不比西府繁華,但此地距離西府極近,也被那財富的餘波惠及。城中林立著酒肆茶樓、以及供富貴遠客停下來休整的高階驛棧。
清靜、富庶。
幽無命挑了一間大道旁最醒目的驛棧,直直踏了進去。
桑遠遠:“?”這是什麼意思?吃了她再上路的意思嗎?
幽無命很豪氣地包下了驛棧中最大的客房,包了十天,卻付了十一天的房錢,交待任何人不得打擾。
桑遠遠:“……”晉州不去了?
他攥著她的手,徑直把她帶進了廂房。
桑遠遠有些緊張,心中想著‘不要臉紅’,耳朵卻是越來越燙。
進了房中,他把長匣往榻上一放,將她摁坐在床榻邊,照著腦門親了一口,然後一臉正經地說道:“你歇息一下,我即刻便回。”
桑遠遠乾巴巴地開口:“你去哪裡?”
幽無命神秘一笑:“買東西。”
桑遠遠:“……”
這還用猜嗎?用猜嗎?如果不是芙蓉脂,她把桑字倒過來寫!
幽無命比她想象中回來得更快。
好像就在樓下走了一圈。
桑遠遠盯住他帶回來的大包袱,只覺雙腿發軟。
“要……要這麼多嗎?”
幽無命把包袱往木桌上一放:“未必夠,畢竟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恐怕得練練才成。”
桑遠遠:“……”
她發現,他一本正經地說著這種極不正經的話時,整個人看起來性感得不得了。
她呆呆地點了下頭。
不錯,她空有滿腹理論知識,其實並沒有實戰經驗,而他,連理論知識恐怕都不齊全……兩個新手,真得磨合磨合……
這般想著,心臟在胸腔中跳動得更加厲害,臉上一陣接一陣發燙。
“小桑果,過來幫我。”幽無命很霸道總裁地低聲說道。
誰怕誰啊。
她深吸一口氣,走上前,輕輕攥住了他的衣帶。
他解開了包袱,將一隻冰涼的四方盒子塞到了她的手裡。玉質的盒子,根本不必低頭看,便知道里面裝著什麼東西。
她的視線落在他的後頸處,頗有些尷尬地問:“這個,要我來嘛?”
話一出口,只覺渾身血液都湧到了腦門上。
“嗯,”幽無命理所當然地回道,“我不會。”
雲淡風輕的語氣,沒有半點鄭重,沒有絲毫熱情,就像在說今天中午吃什麼一樣。
桑遠遠先是一怔,然後便怒了——上次在車廂中塗得有來有去的人是誰?!如今真正要上陣,他反倒是拿喬起來了?!這般敷衍的語氣,像是她求著他睡覺一般!好沒勁的霸道總裁,待會兒是不是乾脆要讓她自己動來著?!
她氣咻咻地抬起頭,見他從包袱中取出一張雪白的絹布。
一時間,桑遠遠心頭湧起了濃濃的委屈和憤怒。
他這是什麼意思?還沒得手呢,就表現得這般敷衍,心裡只惦記著這勞什子喜帕了?!
去他奶奶的!
幽無命見她半天不動,納悶地轉過身。
只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照著胸口飛了過來。
幽無命隨手一抓,墨盒蓋子翻開,摁了滿手黑乎乎。
“……小桑果?”他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
桑遠遠呆呆地望著他那隻黑手。視線一轉,看清他接住的是一隻玉質墨盒,視線再一轉,發現那絹布足有厚厚一疊,上頭還整整齊齊地捆了一小匝毛筆。
桑遠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是要她幫他磨墨?她僵住了,一時都不知道該擺個什麼表情。
幽無命慢慢皺起了眉頭,抬起手來,摁向她的腦門。
桑遠遠躲閃不及,被他染了墨的手摁了個正著,冰涼的墨汁落在發燙的面板上,她覺得它們好像正在絲絲地往外冒白汽。
“病了?臉這麼紅。”他盯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