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鋤頭大哥”的呼喚,總是在耳畔縈繞,甚至是越來越清晰,一閉眼,好似那個漏著修長優美的脖頸的美麗的女子就在自己面前巧笑嫣兮一般,任鋤頭怎麼的用衣服矇住頭,用手堵住眼睛,甚至用手去捂住耳朵,都揮之不去!
雖然在這個時代男子一般十五六便要成親了,可這是貧窮的農村,討個媳婦不容易,很多拿不出彩禮拖到十八九歲成親的比比皆是,尤其是在這男多女少的旺子存,三四十歲的老光棍還一抓一大把,所以,鋤頭雖因家境太差,到這十九歲了也沒找到媳婦,到也不稀奇。
且鋤頭畢竟是愣頭小夥,雖然在地勞作時那些個男女之事也沒少聽過,不是不曉,但因畢竟未經人事,也沒接觸過幾個女子,不知道那被那些個漢子們描繪的唾沫飛濺的男女之事的箇中樂趣,甚至還覺得那些街頭巷尾聚成堆,整日間家長裡短的亂嚼舌根的娘們們很是惹人生厭,自己光棍一條,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愛幹嘛幹嘛,自由自在的很,倒也沒滋生什麼想女人的念想,如今今日卻不知怎的了,竟然如此這般的心猿意馬,夜不能寐了起來,自己心中又羞又愧的,唉聲嘆氣了良久,還是沒一丁點的睡意,甚至,心智還越發的清明瞭起來。
終歸是毫無睡意了,鋤頭想到田小午那受傷的小腿,心念一轉,便找了兩塊木板,在屋子裡削平打磨了起來,想著橫豎是睡不著了,不若給小午妹子連夜做副夾腿骨的板子,到也沒白白浪費這一夜。
田小午剛剛周公來襲,朦朦朧朧的想要睡去,便聽得隔壁那窸窸窣窣的怪異的聲響,當下心裡一驚,畢竟有些東西知人知面不知心,莫不是這鋤頭半夜裡起來生了什麼歹意?
尤其是田小午剛來這完全陌生的地方,又幾乎九死一生,如今更是心神不寧,草木皆兵,當下便立即清醒了過來,撐著身子趕忙的起身坐了來,拿著那把自己隨身帶的摺疊的瑞士小刀,惶恐不安的坐著,細細的斂神摒氣的豎著耳朵細聽了起來,卻只是聽聞一些木頭的細碎的聲響,像是在做什麼活計,別的倒也一直沒探出旁邊的男子有什麼異樣的動作。
還好,不是磨刀!
田小午回放著看過的書本或是電視劇裡那些誤入狼窩黑店的場景,想象著那個高頭馬大的鋤頭在隔壁桀桀怪笑著磨刀霍霍的樣子,不由的打了個哆嗦,無論如何都再無睏意,緊張害怕的握著她那也就是可以做做樣子的小刀,胡思亂想,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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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省出來的窩窩頭
田小午緊張害怕的握著她那也就是可以做做樣子的小刀,胡思亂想,一夜無眠!
當第二日,頂著兩個熊貓眼的田小午看到鋤頭拿來的兩塊打磨光滑的夾板的時候,兩眼呆滯,苦笑的問:“鋤頭大哥,你昨夜一夜不睡就是搗騰打磨這個?”
“是啊,小午妹子你聽見了?莫不是吵到你了?我特意輕手輕腳了,沒成想還是擾了小午妹子休息,真是,唉,真對不住了。”
“鋤頭大哥,沒有的事,你連夜為我做這個夾板,我感激都來不及呢,怎的還是你跟我道歉,我昨夜睡的極好,真的,謝謝鋤頭大哥。”田小午看著那個給自己固定小腿的老實拘謹的男子,心中除了汗顏便是羞愧,為自己那一夜的小人之心!如今,她能做的卻只有連聲的感謝。
鋤頭幫田小午捆好了小腿,又遞給她一根T行的木頭柺杖,簇新的木杖,光滑順手,想來昨夜也是連夜打磨的。
“小午妹子,這草藥五日一換便可,用不了幾回,你這腿便不似現在這般疼了,不過,卻還是不能隨便活動,這骨頭長好卻不是一兩日的事情,這些天切莫亂動,留下病根可就是一輩子了,你先拄著這柺杖,出入也方便些,我現在去煮飯,小午妹子先好生歇著,天色還早,困了就再靠一會兒。”
田小午昨夜確實沒有睡好,聽鋤頭這般說,自己也不客氣,便又躺會炕上,閉眼睡起了回籠覺。
想來是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現在小腿被固定了,也不怕亂動碰到骨頭,田小午不多久便進入了夢想,睡的分外安穩。
等鋤頭的飯菜好了,喚醒了田小午,已是日上三竿,田小午稍作洗漱鋤頭那邊已是抬來了今早的飯食,還是昨晚那般的紅薯粥,分量比昨夜少了些,還外加一個全玉米麵的窩頭跟一根不知是什麼動物的大腿,想來應該是鋤頭那日在山上打到的那幾只獵物,鋤頭抬來給田小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