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起身,喊道:“春花,電視放完了,我關了啊?”
“關吧關吧。”宣春花揮揮手,繼續和女兒說話,“大晚上,怎麼想起給花澆水了?弄得溼噠噠的,早點睡,明天你還要上課。”
陳池一手端起花盆,一手撐著地,索性起身。門口許滿庭經過,扭頭瞧進來,頓一下說道:“小陳,還沒睡啊?”
陳池剛拉開笑臉,許霜降走到門口,嬌聲道:“爸爸,讓讓。”她擠開父親,鑽進自己屋內。
跟在她身後的宣春花,也探頭朝裡一望,見女婿穿著襪子靠窗踩在地毯上,手裡拿著一盆仙人球,那毛刺刺的小球比拳頭大不了多少。
“爸,媽。”陳池忙打招呼道。
“都早點睡,”宣春花瞧不過去小倆口為盆小破仙人球顛顛地這麼折騰,“澆花白天去陽臺上澆最好。”
“知道了,爸媽晚安。”許霜降瞧著父母背轉身進他們自己的房間,吐吐舌頭,反手關上了房門,一溜煙跑到陳池面前,命令道:“拿穩了。”口中嘟嘟噥噥道,“喝水,喝水。”
陳池雙手端著小花盆,抬眸望過去。許霜降的眉長得非常好,彎彎柔柔,如煙攏青黛,她垂目盯著仙人球,小心翼翼地傾著杯子,讓水成小細流般滴落進花盆。
“雖然我怕你扎我,不過你還是長好吧。”許霜降念念叨叨著,和小女孩兒一般有趣淘氣。
陳池勾起唇,等她澆完水,扭身將仙人球放回窗臺,撈過許霜降的水杯,也一併塞到窗簾後。
“哎,放那裡幹什麼?給我,放桌上去。”
“怕你不小心喝了生水,就放這裡,明天再洗杯子。”陳池握住她的手,牽到床邊,“霜霜,睡了,我和你說件事。”
“嗯?”許霜降一邊脫了睡袍,一邊隨口支應著,“什麼事?”
她一骨碌撩開被子鑽了進去,像只蝦米一樣自然團起,嘶嘶吸氣,縮起脖子埋怨著自個笨:“好冷,我不該比你動作快。”
陳池輕笑著,坐到床沿,替許霜降掖著被角。
許霜降蜷在被窩裡,正奇怪著陳池怎麼不上床,而是給她整理被角,這不是把程式給弄反了嗎?只聽到他開腔道:“霜霜,我現在的公司離家裡挺遠的,每天來回很花時間。”
陳池俯首望向許霜降,溫聲道:“我想找個近點的地方租房子。”
許霜降聞言頓時愕然揚起眉,滯一拍後,骨碌撐起手肘坐起來。
“睡下,別冷了。”陳池按住她的肩膀。
“你一個人出去租房?”許霜降緊盯著陳池。
“當然不是,”陳池笑道,做出一副兇相,“你得跟我去。”
許霜降微微緩了緩臉色,目光在陳池面部打轉。想說什麼,又不知要說什麼。陳池早上要花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公司,確實挺累的。但這年頭,花兩個小時在上班路上的也大有人在,為啥一回來就要出去租房呢。
陳池見許霜降犟著不肯睡下,怕她著涼,取過睡袍披到她肩膀,撩起她的頭髮放在睡袍外,細緻地做完保暖措施後,他凝視著她,觸及到她臉上困惑又沉默的表情,認真道:“霜霜,還有一個原因,我想和你過兩人世界。”
許霜降瞧了瞧陳池,半晌點點頭。
這下輪到陳池愣住,他抬手刮上許霜降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笑道:“這就同意了?”
許霜降抓下他的手,反問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陳池將她的手塞回被窩,瞅一眼仰著臉等答案的許霜降,唇角翹起,站起來三兩下除掉外衣,輕巧地跳上床,戲謔道:“這不還有美男計嗎?”
許霜降忍不住笑出來,抬手就打了他一下。
陳池把她摟過來,靠在床頭,吁了一口氣,笑道:“胖妹妹,我給你分析一下我們出去租房的利弊。”
“先說壞處,住房成本增加,其他日常開銷也會增加,我們肯定要自己開伙,沒有爸爸媽媽幫忙,下班回來我們會忙些。”
“對你還有一個壞處,”陳池皺起眉頭,拍拍許霜降的肩膀,“你的新工作……上班沒有現在方便。”
許霜降沉吟著沒搭茬,片刻後催道:“說好處。”
陳池笑聲輕揚:“好處只是我一個人的,我把你從爸爸媽媽家裡帶走了。”
許霜降垂眸,斂去目中的些微笑意。她倒也乾脆,自忖是個沒主見的人,所以她一向聽從自己的第一反應,在大事上一般不耐煩拖拉,這時聽完陳池的話,也沒啥遲疑猶豫,輕嘆一聲,拉開笑容:“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