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我錯誤挺多的,你忍得挺辛苦,難為你寬容了。”許霜降輕嗤道。
“你,有沒有犯?”陳池抬頭盯向許霜降,眼神鋒銳無比,摒住呼吸等她的回答。
“犯什麼?我理解能力不行,你為什麼不說清楚?”
陳池聽著這輕飄的語氣,知道許霜降是故意的,心裡就像被她逼到死角的困獸一樣躁狂。“你有沒有和別人……發生男女之事?”
房間裡一絲聲音都沒有。
陳池以為許霜降會像以前吵架那樣,一言不合就尖聲駁斥,甚至憤怒得失去自控能力,把手邊的東西沒頭沒腦向他砸過來,但,全數沒有發生。
陳池慢慢地掃描在她臉上。她仍然貼牆站著,令他想到小時候被父親罰站的他自己。看上去瑟瑟憐憐,內心卻自有主張、負隅頑抗、永不妥協。
“霜霜,回答我,我要聽真話。”
“你這兩天選個方便的時間,我們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許霜降頂著胸前那隻拙笨大怪獸,冷冷開口,“兩本結婚證在我這裡,你只要帶上身份證就行。財產不用分割,我的工資卡是我的,其他都是你的。”許霜降語氣很淡,條理分明,說到最後,瞅著陳池的臉,只覺得這一切結束得也算了無牽掛了,真的是山前無路了,她心中慢慢地,就像有蟲子在蠶食一樣,漸漸疼痛漸漸空落。
寂靜中,陳池直直地盯住她:“你都想好了?你想了多久?”
許霜降垂眸,木木地望向自己的腳尖。
她穿了一雙涼拖,圓圓的腳趾頭露出來,白嫩白嫩,腳踝骨突細細巧巧,一雙小腿光潔秀美。陳池瞄過去,燈光下,白睡裙軟軟薄薄的,罩袍似的簡單樣式也依稀透出幾分身段窈窕來,更不用說那低圓領,鎖骨這片全露著,那波浪卷尾梢蹭在她脖頸裡,勾出一蓬調皮的小彎弧兒。說來也怪,她頭髮直的時候,陳池總愛伸指頭去兜繞,現在頭髮捲了,他又想伸指頭去扯直。這貼牆站的人越纖儂合意,越倔強淡漠,他就越消不住火。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陳池繃著臉騰地站起來,朝她走了兩步,硬生生剎住腳,隔了一米的距離,紅著眼問道,“你和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第545章 心有憂傷
“不關別人的事。”許霜降掀眉,再次提醒道,“我們兩人的事不要隨便牽扯別的人,我覺得你講的有道理。”
“這麼維護?”陳池眯起眼,見許霜降不理睬,怒極喝道,“你是故意的?拿你那個初中同學來氣我?你為什麼要玩這樣幼稚的遊戲?我和黛茜,什麼事都沒有。”
許霜降靜靜地望著陳池,半晌簡簡單單道:“你想多了。”
她沒有像以前那樣,聽到黛茜這個名字就跳腳,尖聲扯那些照片包包首飾搬家之類的老話題,反應平淡得讓陳池有些怔愣,不知怎地,他益發狂怒。
“蘇州拙政園,”陳池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陰啞道:“你給我解釋一下蘇州拙政園,為什麼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和他一起出去,如果我不是提前回來,你和他這一趟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覺,你們還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我去哪裡,需要每一個地方向你彙報嗎?”許霜降蹙起眉頭。
“我們是夫妻。你和別的男人出去,不告訴我,對嗎?”陳池暴喝,他一想到許霜降那袋髒衣服,禁不住血氣翻湧,“你們在外面做了什麼?”
“我不只和一個男人,我還和很多男人女人一起徒步旅行。”許霜降淡淡道:“我可以休息了嗎?”
陳池頓了頓,置若罔聞,強硬道:“把你們的活動從頭到尾說明一遍。”他想起那天晚上,林虞的車就開在他前面不遠,上面載著他的老婆,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買回來的香水絹花插在餐桌的玻璃瓶裡,許霜降連一個字的評論都沒有過,他一開始怎麼插的,這幾天還是這樣插,貌似她碰都沒碰過。
陳池竭力控制著,將自己釘在原地,不朝許霜降挪過去,依然隔了一米的距離對質,目光卻鎖緊在她面部,不漏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她一點都不激動,今晚和他對答就沒大聲過。
陳池知道許霜降一向有這鎮定能力。曾經,丈母孃星期六近中午提著粽子給他們送過來,他們還在尷尬賴床中,措手不及下她出場應對,十分圓滿,她有這個本事的,即便慌,也慌在心裡,只一會兒罷了,她長得溫婉和善,憨純老實,一雙眼睛靜靜瞧過來,那就是最乖巧最真摯的人,面上可以什麼都瞧不出。
“你們前後出去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