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盆放在外面日曬雨淋,兩個星期不管它了,竟然還這麼堅強。”
陳池撥開葉子瞧瞧底下的土,取笑道:“胖妹妹,麻利點,給它口水喝,它要撐不住你的表揚了。”
許霜降哼了一聲,不再廢話,走去洗漱間。
陳池噙著笑拍拍許霜降的床單,盯著那一個細格子枕頭套摸了摸,直到現在,他還好奇他那不善女紅的媳婦兒怎麼就想到要手工縫枕套了呢,當然,她心地真好,給他的那款確實比這原始版要強上不少。這版,才是一個純粹的布袋子,大概就是一塊布對摺後縫起來的。
樓梯間有腳步聲傳來。陳池扭頭看去,見許霜降正捧著蘭花草的底託從洗漱間轉出來,向著樓梯招呼道:“約翰,吃好飯了?”
“嗯,你們呢?”隨著說話聲,喬容成走上來,“給花澆水?”他瞥到開啟的房門,轉頭向陳池頷首致意。
陳池坐到床沿,看出去,許霜降和喬容成分站在木梯兩旁對話。“嗯。我們路上吃過了,待會兒再做一點,錢叔叔吃過了沒?”許霜降打聽道。
“錢叔叔不吃午飯,他說吃個蘋果就夠了,沒人用灶臺了。”喬容成一笑,攀上樓梯。
陳池手撐在床邊,瞅著他咚咚咚地爬上去,許霜降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抱著蘭花草挪進屋。他起身正待關門,卻聽上方嘎吱作響,抬頭一看,喬容成拎著包爬下來。
“要走了?”陳池扶著門框笑問。
“出去兜兜。”喬容成幾步跳下來,“你比利時過來的?挺遠的啊。”
“還行,我老婆說你八月底就去新學校了。”陳池聊道。
“差不多,報到了就搬過去。”
兩人閒談了兩三句,喬容成告辭下樓,陳池闔上房門,返身見許霜降從陽臺進來:“咦,約翰走了?剛剛還聽見你和他說話。”她隨口笑道,“你們不認識,都能說上話。”
陳池把她拉到身前,拂著她額前的頭髮,蹙眉道:“霜霜,你這裡這麼擠。”
“還好啦。”許霜降煞是好笑地撫撫陳池的心口,感慨道,“我一直住在房間裡,其實沒受什麼大影響,約翰才叫可憐呢,住了好些天沙發,只有晚上的幾個小時才能清靜會兒,現在他閣樓那個進口都整天整夜不能收攏,等於睡覺都要開著門,有時候錢先生房裡的煙味飄到他閣樓裡,很難聞的,他只好忍著。”
陳池靜靜地聽著,半晌問道:“那你被煙味燻到了沒有?”
“沒有,我關著門呢。”許霜降調皮地眨眨眼。
陳池原本將許霜降送到後,就要回去的,但這天他走得非常晚。
“快走吧。”許霜降已經是第十遍催了,“再拖下去,天暗了,我送你到火車站都送不了了。”
“本來就不要你送。”陳池笑道,“急什麼?”
“午飯晚飯都並作一頓,給你吃過了,你這時候出發,到那邊都要黑燈瞎火了。”許霜降鼓起腮幫子,皺著眉頭,“拖拖拉拉還不是要走?”
陳池眉一挑,正待要開口說話,敲門聲響起。
“篤篤篤,篤篤篤。”很輕。
“潔姨。”許霜降搞笑地唇語道,她上前去開門。
“蘇西,你回來啦。”黃潔眉開眼笑道,越過許霜降朝房裡望來,“小陳也來了。錢生和我說,你們做的通心粉,味道特別不錯,謝謝啦,招呼你們錢叔叔一起吃。”
“潔姨,這有什麼客氣的。”陳池起身,上前和許霜降站到一處,笑道,“我胡亂做的,錢叔叔肯賞光。”
“小陳你就是謙虛,你們錢叔叔在吃上標準高,他說好就是真好。”黃潔瞅著陳池,滿是讚賞,“像你這歲數的年輕人,下廚房有幾個?按現在的新標準,會讀書肯做飯,那就是能文能武,新好男人了。”
她呵呵笑著,兀自叨叨咕咕,說得興起:“錢生啊,只要我不在家管著他,中午就在家飢一頓飽一頓的,一點都不關心他自個兒,我今兒回來,聽他說你們給他弄了一盤通心粉,這心啊,就高興得不得了。蘇西,小陳,待會兒一塊下來吃飯啊。”
“潔姨,不了,他馬上就要走的,回去路上還要不少時間。”許霜降忙推辭道。
“呀,小陳你怎麼不多留幾天?”黃潔惋惜道,又絮絮了一番。
兩人聽著黃潔的腳步下樓,陳池忽地一笑,揪揪許霜降的臉頰:“就數你把我趕得最急。”
“我最急。”許霜降點頭承認道,抱住了陳池,靠在他胸前仍在催,“走吧走吧。”
陳池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