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晶一咬牙,和她說了他們的計劃。
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傍晚,一個穿著黑色緞子,披白長衫留著小分頭的男人吆喝著進了賞春樓。
“他孃的,爺我來了都沒人招呼,他孃的是不想繼續開下去了是不,嬤嬤人呢?”
嬤嬤一見此人露面,忙慌慌張張地過來賠不是。任江身有任務,不想多惹事端,就把頭給扭一邊去了。
此人便是三界鎮一霸,人稱葛七爺的葛殊宏。他爹是明光一帶有名的財主,富甲一方。可就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玩意兒,吃喝嫖賭樣樣都幹,不到三十就把他爹氣得吐血而亡。好端端的家業也被他吸鴉片虧敗得沒剩幾個子,最後就剩下對面那座宅子。葛殊宏沒了錢財,就糾集一幫和他沆瀣一氣的流氓地痞,整天無事生非,敲詐勒索,就連國軍在的時候保安團都吃過他的虧。三界的百姓恨不得拆他的骨頭抽他的筋。可是一般人誰能鬥得過他?
日本人一來,他就更得瑟了。除了管日本人叫爹之外,甚麼都做得出來。日本鬼子五十嵐鬼夫剛一到,他就把自家的媳婦送了過去。老百姓都說,這人賤自小就看出來,可沒想到咋能把自己的媳婦推進火坑啊。他媳婦不依,他當著鬼子的面一八掌就把他媳婦打暈了,拔光了衣褲。他還一邊點頭哈腰的說,太君,您慢用。走的時候居然還順手把門關了。
自打這以後,他就成了鬼子座下的紅人,他手下那幫兄弟也和他一樣成了便衣隊。整天彆著兩把盒子炮耀武揚威;明搶豪奪。看誰不順眼就一腳踹過去。看到那人在地上只打滾,他的嘴就張得個蛤蟆似的哈哈大笑。背地裡老百姓戳他的脊樑骨他也知道,可他反而不要臉的以此炫耀。中國任何時候都不缺一樣東西,那就是——漢奸!
齊花瑤將此人的底細說給了凌晶聽。凌晶又坐回了任江身邊,作親暱狀悄悄地把葛殊宏的底細又告之於任江。任江忽然想到,救人的關鍵全落在此人身上。
葛殊宏對嬤嬤說道:“聽說你這兒新來了兩個漂亮姐兒,爺我來關照關照。”
嬤嬤忙不迭地賠笑道:“是新來了倆姑娘,這不,都在後院先練著呢。雛兒伺候不好您,我叫兩個相好的姑娘伺候您,包爺您今晚舒坦。”
“別他孃的給老子打馬虎眼,那兩個姑娘又是幹啥的?”葛殊宏指著鄭麗容和凌晶。
一看這架勢就不是善茬。齊花瑤推搡著任江道:“這位爺,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咋還不帶著我這倆妹子上樓啊。我那房間還空著,你們儘管先用。咯咯咯。”一邊用手帕捂著嘴裝笑。沈晴兒也趁機靠到葛殊宏身邊,像水蛇一樣粘上去。“爺,難道晴兒沒伺候好您嗎,怎麼一來就點名要新來的姑娘。”
別以為葛七爺在道上是白混的,他擺脫不了沈晴兒的纏綿,但是眼珠子可一直盯著那兩個雛兒。他一把甩開了沈晴兒的胳膊,三步並作兩步竄到任江面前。 問道:“這位爺臉生啊,打哪兒來啊?”
任江又將臉挪開,支吾道:“寧波人士,來販點山貨。”
齊花瑤趁機道:“七爺,這位爺是這常客。每年路過都進來喝杯水酒。”
沈晴兒怕這樣問下去,遲早露馬腳。就來打圓場道:“我說兩個妹子,既然七爺如此賞臉,你倆就先陪七爺上樓吧,到我那房間,我那剛收拾了。”既而給鄭麗容連使眼色。
她倆會意,就拉著葛殊宏上了樓。沈晴兒也跟了上去。嬤嬤對著眾嫖客說道:“沒事,沒事了,大家都繼續喝吧。”
任江剛想起身綴上去,就被一雙手壓住了肩膀。齊花瑤用胳膊從後面摟住任江,整個身子貼著任江的脊背。
“先生,要裝嫖客就得拿出嫖客的樣子來。你放心吧,樓上有晴兒,不會有啥閃失。你想上樓,就要和我裝得親暱一點。”齊花瑤在他的耳朵邊吹氣。任江吻到香粉的味道。背後有兩團軟綿綿的東西不住的摩挲自己,挑逗著。
他強攝心神,起身摟著齊花瑤上樓了。周圍眾人無不暗笑,天下果然沒有不吃葷腥的貓兒。剛才不肯上樓肯定是嫌棄那倆雛功夫不到家,這不整了個功夫好的,嘿!
他倆上樓就直奔沈晴兒的房間。推門進去就看到葛殊宏老實的坐在桌邊,腦袋上兩被駁殼槍頂著。
齊花瑤看著眼前的景緻,撲哧一下笑了。“七爺,剛才就叫您別找倆雛兒伺候您。 您看您現在整的,嘻嘻”。
葛殊宏現在恨不得將他們都一個個嘣了,怎奈何現在自己的小命懸於人手,只好忍住不發作。
“隊長,現在怎麼辦?”鄭麗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