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青聽完此言,陰著臉點一點頭,又看向其他人。只是其他人,又還有誰能殺的了左三?
這個大堂裡邊的人,似乎誰都沒有嫌疑,又或者說,誰都有嫌疑。
龐青鐵青著臉,沉聲說道:“一定要找出那個人來,到時候,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面,一片片地把他身上的肉切下來,再將他的魂魄,用九陰蝕火煉燒一百天。讓他嚐盡痛苦,讓他明白,在我眼皮底下殺我的人,會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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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到了那種時刻,甚至連死,恐怕都只能成為一種奢望。九陰蝕火,往往會在一點點腐蝕魂魄的同時,又保證靈魂不會立刻分裂消散,從而使痛苦一直持續下去。
沉默無聲,死一般寂靜。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壓抑在每個人的心頭。
只是這個時候,大堂門口的一角,竟然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原本就很詭異的氣氛,一下變得更加緊張,所有的人都霍然抬起頭,朝門口看去,想要看清這個姍姍來遲的人,究竟是誰。
然而出現在門口的,卻是個弱不禁風的瘦小身影。徐鹿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溫水,低頭默默走了進來。一步,兩步,穿過密集的人群。他的神經似乎早已麻木,竟對周圍的緊張氣氛無知無覺,自顧自地走了進來。一如既往的,低著頭,不說話。
這個場面,實在太過滑稽。所有的人都盯著那盆溫水看,彷彿一群餓了三天的狗盯著食盆一樣。上千雙眼睛,緊隨著徐鹿的腳步,從門口,一點點轉到大堂的正上方。
在所有人都詫異為何徐鹿會走進來時,他們忽然又想起,這個點,應該是龐青平時洗腳的時候了。而徐鹿,來得的確很是準時。
但他來的,同樣也很不是時候。
龐青正在火氣頭上,哪還會有什麼心思洗腳。偏偏徐鹿似乎不明白這些,他依舊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一直來到了龐青的腳下,放下了水盆。隨後他就去幫龐青脫鞋子,低著頭,沉默不語,機械式地做著手上的動作。
“給老子滾!”龐青氣不打一處來,一聲怒吼,一腳踢翻水盆,接著再次一抬腳,把徐鹿連人帶水盆地踢飛了出去。
“轟咚”,徐鹿跌落在了門口,痛得幾乎全身散架。但最後,他還是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抱住臉盆,把身體縮成一團,真的慢慢滾了出去。
若在平時,大堂上下的匪修看到此景,必然會鬨堂大笑,連聲拍手叫好。只是此刻,他們卻沒有一個笑得出來,甚至有些羨慕徐鹿,居然還有機會翻滾著,離開這個見鬼的大堂。
沒有龐青的允許,眾匪修恐怕今天都不會有人離開。除非,提前找出那個殺人者。
只是別說站在大堂上的其他人,恐怕連躺在地上的左三,應該都不知道下手殺他的是誰。要論殺過的人,黑風寨的匪修們早已是數都數不清;要論起殺人的手段,他們更是層不出窮,千變萬化。
殺人越貨,本就是他們引以為傲的老行當。但這一次,他們的手段似乎顯得有些遜色了。誰能殺人殺得如此完美,誰能在動完手後,真的不留下半絲痕跡?
那個人,如同鬼魂一般,隱藏在人群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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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誰是兇手?
第四十章:誰是兇手?
徐鹿回到了舊柴房,輕輕放下水盆。接著他又撩起衣服,看了看腹部,那兒,竟然出現了一塊不小的紫色淤青。
龐青那一腳踢得不輕,已經直接踢斷了徐鹿兩根肋骨,雖然並不致命,但也足以讓他痛上兩三個月了。
只是看著這處淤青,徐鹿依舊是面無表情,彷彿被踢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他忽又閉上了眼眸,盤膝坐下,似乎是在閉目養神。等到徐鹿毫無徵兆地再度睜眼時,他瞳孔之中竟閃起了一道鮮紅的血光,原本烏黑的雙眼,逐漸變成了赤紅色。
在昏暗的柴房裡,血色雙眸的徐鹿,看上去如同一隻野獸,盤踞在柴垛的一角,口鼻之間,發出沉重的喘息。
隨著徐鹿雙眸赤芒一閃,他腹部的那塊淤青開始緩緩蠕動起來,一會兒後,淤青散去,疼痛消失,折斷的肋骨也恢復了原位。
誰能想的到,這個在黑風寨裡沉默不語,卑賤如狗的少年,已經擁有了練氣初期的修為。
誰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