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功過司聽令:給陳琳等十二員總兵各記二等功一次,各賞白銀五十兩,綵緞四匹,立即執行!”
“是。”功過司司長奉命照辦。
潘仁美這招確實高明:
一、講人情、講道理,撫卹了邊將;
二、十二大總兵是坐地戶,用途很大。管你是誰的兒子、誰的徒弟,我先攏絡一把;
三、皇上、王爺看看,我潘仁美任人唯賢,楊令公的徒弟照樣褒獎,絕對不計私仇!
這招真靈,首先在十二大總兵身上見效。他們對潘仁美無限感激:“多謝大帥,卑職等愧不敢當。”
“不必多說,先把軍情講來。”
“是。據卑職等察明,遼國發兵三十萬,拜大駙馬韓昌韓延壽為兵馬總元帥……”
“這個韓昌什麼出身?”
“他乃遼邦世家。其父韓貴,曾任遼國大將軍。聽說在四個月前病故了。韓昌在宮中長大,數年前被遼皇招為大駙馬。這個人十分勇猛,胯下混紅馬,手中三股鋼叉,我等弟兄十二人曾聯合與他作戰,說來慚愧,卻敗在他的手下……”
“這……”潘仁美不動聲色,心中且喜且憂。喜的是韓貴死了,自己的變節行為在沒人知道;憂的是那份“叛國宣告”不知落在誰手,萬一韓貴傳給韓昌,仍對自己威脅很大。他這些內心活動,只在剎那間,“陳總兵,你們調查的很詳細,還有重大軍情嗎?”
“有。”陳琳接著說道,“最近十天來,紫荊關前非常平靜,卑職覺得蹊蹺,便派出間諜偵察訊息。原來,遼國皇帝、皇后帶著二十萬精兵,也來御駕親征。他們的韓元帥為了接駕,這些天無暇攻城,關前才得平靜……”
這個訊息太重要了。宋皇親征,遼皇也親征;宋軍號稱五十萬人馬,遼國韓元帥帶兵三十萬,遼皇帶兵二十萬,合在一起也是五十萬,兩國勢均力敵,究竟鹿死誰手?看起來,腥風血雨、陳屍國界,是不可避免的了!
八賢王說道:“潘元帥,情況大致弄清,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這……依臣之見,兩國劍拔弩張,和談是無望了。至於軍事行動,第一步應該奪回外三關,然後在向前推移,進而奪回北三關,將遼兵轟出界外。”
“元帥言之有理。”楊令公首先贊同,“當年,末將曾在塞外任職,對邊關環境尚且清楚。所謂外三關,頭道關為偏頭關、二道關為寧武官,三道關為雁門關。雁門關在最東,離我們這座紫荊關最近。為此,我們應該先打雁門,再打寧武,最後推向偏頭。只有這樣,才能節節勝利。”
潘仁美心說:你勝利了,遼國找我算賬,我怎麼辦?有心反駁,人家又句句是理,做得太露骨了,皇上、王爺也不會答應。也罷,先照你說的辦,下步再見機行事。
大計方針已定,具體措施就容易了。潘元帥傳下軍令:
一、兵馬休整三天,九月初十啟程,攻打雁門關;
二、河南洛陽元帥郭寶、山東濟南元帥嚴濟,總兵孫辛、副將遲家源帶兵三萬留守紫荊關,陳琳等人熟悉環境,改為隨軍作戰;
三、先鋒官楊繼業帶兵十五萬為前頭部隊,逢山開路、過水搭橋,以便主力軍暢通無阻;
四、皇帝、王爺聖駕隨同中營,由總元帥護送,奔赴前沿;
五、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副先鋒楊延昭、湖北武昌元帥魯金流為東路,帶領三萬人馬去代州徵糧;副先鋒楊延嗣、陝西長安元帥杜象元為南路,帶領三萬人馬去忻州徵糧。兩支徵糧隊伍完成任務後,聚會紫荊關,聽候元帥另行調遣。
五道大令傳下,軍紀嚴明,各做準備。
卻說七郎楊延嗣,走出帥虎堂,對楊延昭問道:“六哥,大戰在即,憑著咱弟兄這兩杆槍,應該讓咱衝鋒陷陣呀。潘仁美卻派咱倆押糧,完成任務後,只回紫荊關待命,不去雁門關參戰,這個老東西安的什麼心呀?”
論武功,六郎與七郎不相上下,論智謀,六郎卻遠勝楊七郎,在楊家將中,六郎是核心、是靈魂,他低聲說道:“七弟,潘仁美安的什麼心,現在還不能定論。我最擔心的是咱們的父親|Qī|shu|ωang|。老人家年紀大了,當那個先鋒官,既苦又險。有咱們哥倆在,可以與父親分憂。咱倆離開後,那六位兄弟藝業平常,如果碰上大事,就全靠父親一人了。我更擔心的是……”六郎看看左右,壓低聲音,“咱父親性情忠厚,既不會害人,又不會防人。萬一潘仁美……”
“我挑了他!”楊七郎不怕天,不怕地,更不怕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