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乃太宗皇帝所封,立龍碑、臥龍匾,那上邊有老主的聖諭,滿朝大臣到這都下馬、下轎,怎麼你這個新科狀元到這不下馬哪?你到此不下馬就是抗旨不尊,知道嗎?”
謝金吾一聽,嘿,燒火丫頭也敢教叨我,“告訴你,狀元我是奉旨誇官,見官大三級,文武百官都得給我讓路,你天波楊府又算得了什麼?”
楊排風說:“讓你下馬下轎,不是衝話人,是讓你緬懷戰死沙場的楊家將的英靈!”
謝金吾說:“什麼戰死沙場的楊家將,他們我都不知道。”
楊排風說:“你怎麼能知道,老令公征戰沙場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今天我告訴你,到這個府門口上,不管你是誰也得給我下馬,不下馬就是不行!”
謝金吾一聽:“好大膽的賤婢,出言竟敢如此猖狂,今天狀元我就不下馬,看你能奈我何?”
揚排風說:“你不下來,我讓你下來。”說著話楊排風邁步往跟前就走。
謝金吾說:“來人把她給我綁起來。”兩旁差役有的認識楊排風,心想綁她呀!一條煙火棍,威鎮邊關,北國兵那麼些都沒綁過她,我們能綁她嗎,有不認識的,上前來就伸手,叫楊排風左撥拉一個,右撥拉一個,掃蹬一腿,踢倒了三個,糾倒了六個,撞趴下十來個,她分開差役走到謝金吾的跟前,用手抓住謝金吾的一個腳脖子,一使勁,把腳從馬鐙裡給拽出來了,謝金吾本想不出來,心想我能讓你給掀下來嗎!腿上一用勁兒可也怪,這腿上用勁白用,“呃……怎麼出來啦!唉籲!她怎么這麼大勁兒!”
楊排風抓著這一隻腳脖子往高一撩:“下去吧!”撲通一聲,把謝金吾從馬上給擱下去啦,排風是滿身武藝的人,這一擱要比平常的人擱的力大幾倍,這下子可熱鬧了。沙帽也摔癟啦,手一扶地,小手指頭也骨折啦,身子沒站住,一頭裁倒在路上,栽的也巧——昨晚上,這街上有個挑挑兒賣夜壺的,不小心摔了一跤,夜壺碎了倆,打掃的時候,沒掃淨,剩了一小塊夜壺碴兒,謝金吾這瞼正蹭上!貼著臉給劃了一道溝兒,鮮血刷地一下就流下來啦!謝金吾這個人也沒吃過這個虧呀,爬起來用手一摸,看見紅的了!怒火躥起有三丈高!“好哇!好你個賤婢,你敢以小犯上……”
楊排風一番,謝金吾臉上見血啦,心裡也犯核計,暗想,這狀元打的滿臉是血,這可不是小事,有道是帶血的官司不好打!又一想,一不做二不休,搬倒了葫蘆撒了油,已經這樣了就不怕了,排風說: “你不是不下馬嗎?今天我就是讓你下去啦!怎麼樣?啊?哈……到底下去啦!”
排風這一笑,謝金吾的臉上更掛不住了:“來人哪!快給我把她綁起來!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動手!”
這邊差人們一聽,過來了不少圍住排風……謝金吾氣的直跺腳,簡直就發瘋了,這陣大街上黎民百姓在遠處圍觀,都要看看這個熱鬧,謝金吾這陣不知怎麼撒氣好啦!他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哪!把他的下馬牌坊給我砸了!立龍碑拉倒了!今天我給他去了根兒!快!快!拉!砸!天大的亂子有我頂著!”
引導官一聽,要砸牌坊,好!“砸!狀元老爺下命令了,快動手!”引導官心想,這陣兒你讓我放火燒天波府我馬上就去抱柴禾,亂子越大越好,我看你小子怎么收拾。
大夥在附近找大繩子。有的登高上去砸臥龍匾,有的用繩子套在立龍碑上,大夥抓住繩子一喊號:“一、二,嘿!”撲通一聲!立龍碑倒啦!臥龍匾砸啦! 可這陣,圍著楊排風的那些位,已經讓楊排風打的東倒西歪,鼻青臉腫,閃腰岔氣,喊爹叫娘了,誰也不敢上前啦!排風衝他們直叫號:“都過來,上啊!”
“………”
正這工夫,天波楊府門一開,佘太君走了出來。剛才楊洪到裡邊向老太君一報稟,一學謝金吾說的那些話,老太太可有點怒從心頭起,接著又聽家丁說,排風在門口被圍住啦!說要砸牌坊,老太太這才出來。老太君這一動身,幾位寡婦太太跟隨在後,另外還有兩個孫子,楊宗保,楊宗勉。宗保這陣十六七歲,腰挎寶劍跟隨在祖母身旁。老太太出來一看,碑也倒啦,匾也砸啦!另外一幫人圍著楊排風,象咬敗的狗一樣,夾著尾巴光哼哼……只見排風從差人手中奪過一條棍子來,正要去打狀元謝金吾,太君喊了一聲:“排風,住手,不許放肆!”
這老太太有威信,一句話,楊排風站住了,她喊了一聲“閃開!”圍著她的差役忽啦一下子閃出一條寬衚衕,排風輕輕一笑說:“告訴你們,今天是跟你們鬧著玩的,要是打死人不償命的話,我早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