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4)

小說:鳥,看見我了 作者:尋找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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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在疾病發作時,我是如此厭恨人生,可有時候卻又要感恩戴德呢。要不是這不斷擴散的東西糾纏著我,使我坐立不安,我哪曾如此充實地度過每一秒?阿根廷文學家豪·路·博爾赫斯曾說:“對於永生者來說,沒有輓歌式的,莊嚴隆重的東西”,是啊,現在,垂死的我所看到的日出不正是最後一次日出?所走過的馬路不正是最後一條馬路?所寫的信不正是最後一封信?在這稍縱即逝的經歷中,我無法不感到悲壯,我為此熱淚盈眶。

先生,我曾動搖過。當別人說我瘋癲,說我當著大眾吊著陽具走路時,我也曾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我關上門吊著陽具在鏡子前走來走去,感覺到了羞愧,我據此相信自己並沒有瘋,我只不過是專注于思考而已,開國元帥陳毅不是專注於讀書而將餈粑蘸著墨汁吃了嗎?數學家陳景潤不是專注于思考1+1而撞樹上了嗎?古希臘數學家阿基米德都快要被砍頭了,還在說:“讓我算完這道題。”我想我也如此。可是那持久的求訪經歷還是使我猶豫——那垂直的建築、冰冷的門衛、先進的電腦以及來去自如的編輯、教授構成了一道森嚴的秩序,將我鎮壓,使我意識到自己終究不過是隻井底之蛙,我讀的書畢竟屈指可數,所受的訓練畢竟少之又少,我費盡千辛萬苦研究來的理論說不定別人早已研究過。我忽而害怕於自己,恐懼於自己,我真想一把火燒掉那幾頁紙——甚至連我這個人也可以燒掉的了!我們那裡曾有一位工廠青年,他憑藉自己的悟性推證出幾何原理,去學院宣告時,教授們拿出初中課本告訴他歐幾里德早在兩千年前就已經推證出,他五雷轟頂,羞而自殺,我想我真可以和他做一對鬼哥們了。

有段時間,我學會了自嘲,當熟人扛著鋤頭笑話我是“哲學家”、“馬克思”時,我就跟著他們笑話:“哪裡是馬克思,我看我是個豬克思。”我發現自嘲是個好擋箭牌,自打如此之後,我便好像不再受到傷害了,生活中也免了很多騷擾。我嚐到甜頭,竟以此為樂,終於有一夜,在我恬不知恥地對自己說“你只是一介農夫”時,悲痛排山倒海而來。我想:世間諸多自嘲不過是人際交流的防禦手段,帶著它天生的虛偽性,而我這一樁,卻分明是斬了自己的首,我是在和人們一起謀殺自己的尊嚴呀。於是我提筆在牆上寫:你可以為之死!你可以為之死!

先知(3)

我告誡自己:學歷高低和真理沒有關係——正是無畏比城府先帶來創見;瘋癲與否和真理也沒有關係——德國人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和我正是上帝死後哲學領域並立的兩座山峰;我有幸生而為哲學家,即當承受他應當承受的磨難與哀傷,我是神之子,就應當上十字架,我不下地獄,誰下!

袁老師,我相信當年您下放到知青農場時,也一定會對著宇宙發這聲誓。我尤記得您寫的詩,您說:世人啊,不要說我貧窮卑賤!眼前這沉甸甸的手稿,正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財富!這樣的話我也用以自勉,不正是這樣的誓言使我們遠離世俗,最終站立於蘇格拉底、柏拉圖、笛卡爾、尼采、黑格爾所構築的哲學之河嗎?我現在就願意成為這哲學的殉葬品,我願意用死亡來撬開人們沉重的眼皮,告訴他們祖先的來歷和未來的去路。那些刊物編輯和哲學教授已經用傲慢阻擋了真理的來臨,現在這個任務落在袁老師您手裡,我曾因敬重您而畏懼將稿子呈交給您,但我現在決定將它完全交給您,就像聖潔的處女將貞操完全呈獻給您。您完全合格,您的業務水平和治學品格保證了您是唯一合理的受託人,您將帶著驚喜的目光看著我顛覆整個哲學體系,您擊節,鼓掌,馬上打電話給我,您馬上就要坐火車來看我了。

您會的。我現在停下來閱讀這信件,就感覺自己是您,我感受到您的歡愉,並由您的歡愉生產出自己的歡愉。我在這歡愉的溫暖中想,哪怕人們最後不知道發現者是誰,但只要他們知道了真理——也行!這個註定影響並改變人們生活的真理,概括起來只有一句話:人類的本質是一場戰爭。

在完整敘述這個發現之前,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我本人。我叫朱求是,原名朱國愛,1967年12月28日出生於一個偏僻的農村,族譜修下來七代務農,至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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