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聲音急道:“掌櫃,這次真不是我偷喝的!這。。。這。。昨晚我見這兒好好的還有四壇,怎麼好好的就少了一罈。。” 掌櫃聲音道:“還在抵賴,我掃帚呢!找打!” 然後就傳來乒乒砰砰座椅碰撞聲和追逐聲; “掌櫃住手。。真不是我。。” “掌櫃的,你再動手,我可告訴老闆娘你前天傍晚進裁縫鋪劉寡婦屋了。。” “你!你還敢胡說!壞我名譽!我今天不把你嘴打爛,我就不姓張!站住。。你別跑了!” 三人正聽得認真,少女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一笑,絳唇微啟,玉齒明眸,只如白蓮綻開,江週二人只覺眼前一亮,如撥雲見日,清晨穿過窗欞灑落滿屋的陽光,都被她奪去了光彩。 他二人本不覺得十分好笑,看她笑得那麼開心,如有感染力一般,也咧開嘴笑起來,心情也好了很多,。 待少女笑夠了,周星文才移開目光站起來,隨意在地上撿起一塊兒金錠,踉蹌地走到門口,推開房門; 站在二樓走廊對下面大聲道:“掌櫃的!勿要為難小二,我半夜饞酒,見你們都已休息,我就自己搬了!” 說著掰了下手中金錠,卻感有些醉,手指使不上力;手一滑沒掰開, “罷了。”甩了甩腦袋,直接把整錠金子扔了下去。 說道:“這錠金子一半付酒錢,多餘的記在賬上。另一半給小二和你當賞錢,省得他白白捱了頓打。” 掌櫃穩穩接住,咬了下金錠,和小二對視一眼,笑逐顏開,連連作揖道:“謝客官賞!客官再有需要,只需知會一聲,別怕擾了咱們,就是在生兒子,也先給客官服侍周到!” 周星文點頭,回了屋內。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來,咱們再喝!” 江平之點點頭,突然說道:“顧姑娘,此番出來,你打算去何處安家?” “我不知道。。”少女神情一下低落下來。 低下頭用大拇指掐著食指的第一個關節,似乎想說什麼又不太敢說。 江平之道:“你拿些金子去城中買處屋子,或者找個景色好的地方建所屋子生活如何?” 少女還沒答話, 周星文皺眉打斷道:“不妥!顧姑娘尚且年幼,又身具絕色。一個弱女子獨自生活只怕又會有歹人覬覦,死了陳樂賢,還會有張樂賢李樂賢,沒了知府也會有地主強盜。” 這番話其實跟江平之所想略同,只是想先尊重本人意願。 江平之見少女沉默不答, 當即說道:“你對周大哥印象如何呢?你願不願意跟著周大哥去江南生活,他為人端正,也曾是軍官,能像大哥一樣保護你。” 少女聞言,抬起頭來,眼裡有了光彩;連忙點點頭,又問道:“江大哥你不與周大哥同行了嗎?” 江週二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對她也十分禮貌溫柔,本就十分有好感。 加上從小跟著爺爺生活,此時沒了家人正自六神無主,本就想問能不能跟著他倆,卻怕被拒絕不知如何開口。 江平之正欲答話, 周星文搶先道:“也不妥!唉,說來慚愧,你周大哥學藝不精,幾次三番被你江大哥所救。 自身尚且難保,如何保護得了你?” 轉頭看著江平之認真說道:“江兄,此事只能勞煩你了。” 江平之一下犯了難,他本以為周星文樂於少女跟著他,此時這麼一說,給他架上了。 說道:“周兄切勿妄自菲薄,我們一路艱險奇遇,並不是尋常能發生之事,尋常強盜惡人,以你身手,隨便也能料理了。” 周星文真誠道:“若是尋常女孩,也就罷了。顧姑娘身具異像,我總隱隱覺得非同一般,到時候惹上的麻煩或者覬覦的人,不是我這種水平能料理得了的。” 少女仔細聽江週二人聊著,又低下頭去,神情失落,在桌子下面掐著自己手指。 江平之看在眼裡,蹙眉沉思,他本欲再勸,偏周星文說得又十分有道理。 在他心裡,肯定是更願意女孩跟著周星文,自己要去尋仙訪道,四處漂泊,一是帶著個普通人多有不便,有些累贅;二是此行應當又多有險惡,不知道能不能分神保護得了少女。若帶著她反而害了她,不免弄巧成拙。 而周星文去江南定居,明顯安逸得多,他對周星文也十分放心,少女以後若願嫁了周星文,二人結為連理,也是一樁美事。 如兩人都撒手不管,又於心不忍。 “嗯。。”江平之摸著鼻尖,陷入思索; 少女見二人躊躇,都推給對方,不願意收留她,又想到爺爺去世,此後便要孤零零一個人生活的情景,眼中淚水打轉,就要掉下淚來。 一時樣子只如梨花帶雨,周星文於心不忍,又勸道:“江兄,顧姑娘和我們遇上,也算有緣,身世也和我們相仿,十分可憐。此事就當愚兄求你。” 說著就要站起來給江平之行禮,江平之明白他的意圖,連忙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上;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