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帝殿的這段小插曲,接下來他們的行軍速度再次加快,這一路上再沒有任何波折。
終於,當一座散發著邪異氣息的高塔出現。
黑狼座攆也終於停了下來。
施成允與曹流迅速來到這寶塔的前方。
曹流光是站在寶塔下面,就能感受到有一股極強的威壓湧來,彷彿能桎梏住他的力量,而且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他去過大商帝京,知道這股力量象徵著什麼。
國運!
這是大離國運的威壓顯化。
結果有些出乎意料。
曹流的臉上也不由多了幾分凝重,因為在他的印象裡,在失去半數上六州之後的大離,其國運理應受到重創,而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擁有這麼可怕的威壓。
這股國運強大到……便是告訴曹流大離正處於鼎盛時期,他也會相信。
一旁的施成允好像察覺到了曹流的異樣。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訝色,轉而笑道:“這股威壓從當初太祖立下鎮妖塔時就存在的,千百年來,隨著鎮壓妖魔數量的增加,鎮妖塔給人的感覺也變得愈發可怕。”
聽到這話,反倒是曹流面露錯愕之色。
他有些難以置信:“這是……太祖立下的,而不是女帝?”
曹流口中的太祖,便是大商時期的四皇之一,西皇司信。
同時,這位西皇還有一個身份。
女帝司蘭馨的父親,剛死去的那位明帝的祖父,他通常被稱為“司家老祖”,並且一直視作是父憑女貴的典範。
曹流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不曾留意過這位司家老祖了。
甚至,當日劍州大戰,明帝殞命。
女帝司蘭馨在最後的關頭都及時出手,這司家老祖卻始終不曾露面。
要說對方是不問世事,便是大離覆滅這樣的事情也難以驚動對方的心神,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曹流這時回顧了自己的記憶。
彷彿,這位大離太祖在大離建立之後,就好像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
若非今日他來了鎮妖塔,聽施成允提及,恐怕也不會對其有任何的在意,甚至……下意識將其遺忘?
一念至此,曹流頓時生出了幾分警惕之意。
因為到了他這等層次,個人的意志已經相當強烈了,除非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否則不會出現這種潛移默化的行為。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曹流如是想著,而另一邊的施成允已經和守塔計程車卒打過招呼,推開了門戶。
這鎮妖塔定然存在某種古怪。
曹流心中留意,實則已經準備催動地仙寶鑑,一旦有不對勁就隨時離開。
施成允朝他招了招手:“曹小友,過來吧,我帶你去尋玄狐。”
“好。”
……
等到二人走進塔中,外面的大門立刻被禁閉,一股撲面而來的血氣湧上鼻梢。
曹流抬頭仰去,發現自己二人彷彿置身於一處超級洞窟的底部,周圍的通道盤旋向上,一眼望不到頭。
通道之後,則是一根根漆黑的鐵柵欄。
裡面關押著的生物,既有不同形態的妖魔,也有人族。
施成允帶著曹流往上走,一邊走還一邊解釋。
“這裡是我大離關押四方妖魔,各類叛逆與俘虜,以及那些自願進入鎮妖塔之人的地方。”
曹流捕捉到這話中的關鍵字眼,不由好奇問道:“自願進入鎮妖塔?”
“對。”
施成允點點頭,加快腳步,很快帶著曹流來到一處柵欄外。
裡面有一道僵直的魂體,猶如吊死鬼一樣被懸掛在中央,其身上也穿著五帝殿的服飾。
“此人名為祁延年,是最新的一個。當初清剿夏王的時候,這祁延年以身入鎮妖塔為代價,換取靈帝陛下前往夏州。也就是說,像這種自願進入鎮妖塔的人,他們都曾從朝廷得到過便利。”
曹流自己就是夏州變故的親歷者,對祁延年這位一見面就大言不慚要毀滅夏州的天使有著印象。
然而,對方現在的狀態,在他看來,就只剩一灘魂體,而沒有任何的意識。
正常情況下,魂體一旦喪失意識,就無法維持其存在。
可這鎮妖塔之內處處透露著古怪。
像祁延年這樣哪怕已經變成魂體,仍然半死不活的存在,顯然不止他一個,還有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