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巴慌忙站起來,“對!那個那個,他打死了我們好幾個弟兄,我們山寨正要和他理論理論呢!” 老疤臉和獨眼紛紛點頭附和,“是他先動手的!”“可憐我就一隻眼,還被他撒石灰,蒙了一臉呢!” “行了,你們走吧!” “啊?” “這,小姐,他他他……” 紫衣少女環視一週,哼哼兩聲,“他,是老母新收的弟子!知道了嗎?” 另一頭,顧長淵張目遠望,可這大半夜的,他始終看不清敵人陣中為何騷亂,未幾,山賊連屍體都沒收,發瘋一般撤退,眨眼就跑了個乾淨。 很快,山腳小路的轉彎處,傳來陣陣馬蹄聲,一隊甲士排列整齊,正朝山廟過來。 “王爺!”“主子!” 王長壽、霓裳、丹大丹小,囫圇個凱旋,興奮地向顧長淵招手。 “你們,就這麼回來了?” 顧長淵看看陣仗,雖說有些傷,不過眼神大多銳利,士氣很好。 霓裳在翻身下馬,摘下那插翎的頭盔,冒出幾縷白氣,“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龐虎原本縱馬衝陣,一番迂迴,卻突然在陣前喊話,說大雪封山,至少明年四月前大路是出不了峽的,若是軍困,可到豬石山黑虎寨後的小路出峽,說罷自己就撤了。” “於是我們就趕緊回來了!” 此時天邊朝陽露出一線,想來來往往混戰不休,竟是耗了一宿,正說著,卻見後方路途,又是一夥人步行而來,看那破落樣,居然還是山賊! “別慌,”顧長淵制止了王長壽,“這是給你報信的人,我幾個結拜兄長!” “我怎麼沒聽說過?”祝焚箏一臉狐疑,“姓潘的,你不覺得瞞我的事太多了嗎?” “我……” 顧長淵有意解釋,可這紛亂的關係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只好先抱著她進廟,兩人在神案前對峙。 “你老實交代,剛才使得是何種武功?” 廟內很快清理乾淨,重新點燃了篝火,神案上鋪了棉席,祝焚箏橫臥在上,支著頭,盯著他一舉一動,“那般神武,不像是尋常之物吧?” 顧長淵東張西望,始終不敢直面她,“我不說了,師父是袖山老母……” 篝火中柴火噼啪作響,祝焚箏仍不肯罷休,接著問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這是攝陽橫練霸體大法!” “而且我還親眼見過人施展,親眼見他隻身擊敗數十個尊者,殺了上百餘人!” 顧長淵呵呵一笑,“想不到世間還有這等高手,果然是人外有人呢!” “可他卻是我的仇人!” 祝焚箏死死盯著他,似笑非笑,讓人難以琢磨她的心思,“險些壞我大事,已被我用大災不滅勁燒成了灰!” “呃……” 顧長淵乾笑幾聲,裝瘋賣傻,這話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接了,“不愧是我家娘子,厲害!真是厲害!” “改天你教教我,夫君我也好有個防身手段不是?” “哼,”祝焚箏甩他個白眼,“咱倆還沒成親呢!別瞎叫!” “去找你的甄小姐喊娘子吧,人家和某人青梅竹馬,我一個外人,怎麼可能比得上人家!” “不是,你這壇醋怎麼後勁兒這麼大?” “我都說了願意和你成親,你還想我怎麼樣啊!” “我不願意!”祝焚箏下巴一揚,“這親我不想結了!” 她順勢趴在桌上,背過去臉,“你走吧,我也不想看見你了!” 顧長淵指指她,無話可說,忍了口氣站起來就走。 山廟門口,偷聽的丹大丹小見勢不妙,砰一聲關上了門,免得真讓他走脫。 “你們倆!” 顧長淵無奈,往旁邊一看,牆洞倒也在,外頭陽光正烈,刺進來一道道的光路。 但他怎麼可能鑽狗洞,尤其是背後有祝焚箏盯著的時候…… “我讓你走你就走啊?什麼時候變這麼聽話啦?” 祝焚箏趴在手臂上,痴笑不停,靜靜看著他,“現在怎麼辦?糧草沒了,我又受傷騎不了馬,咱們不會死在這兒吧?” “那不說了有條小路能出峽!霓裳已經帶人去探路了,一會兒回來再說。” 與出路相比,顧長淵現在更奇怪山賊到底是什麼原因才退走當場,總不可能是被他的王八之氣給嚇走的! “小賊,我要解手!” “你怎麼這麼事兒媽呀?” “哦,你兇我。” “行啊,等回了王都,我就下令抄了甄氏老家,把你小姐們兒抓起來,充做軍妓!” 接著,兩人又是吵了幾句嘴,顧長淵有沒有給祝焚箏端夜壺不知道,但霓裳帶來的訊息確實令人振奮,那小路可以出去。 於是顧長淵命人砍樹做了個簡易的雪橇,讓祝焚箏披上棉被趴在上頭,僅剩的四匹馬不殺也不行了,人都沒吃的,馬自然也沒有,只能把它們充作軍糧,然後把一應輜重做好標記,眾人步行朝小路進發。 行路間,一行卻是來到了昨晚的戰場,王長壽軍陣經驗豐富,事先挖了崴馬坑,再加上山賊中了埋伏,僅一個照面就斬了五個馬匪,現如今眼前狼藉一片,潔白的雪地全染成了紅色。 “王爺,你說山賊會不會捲土重來,也學咱們埋伏一手?”霓裳說道。 顧長淵搖搖頭,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