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之前指出過卡卡西曾想對朝露下手,那時鳴人雖然也在場,卻處於昏迷之中並未聽見。
相隔幾個月,他如今終於還是聽到了。
金髮少年瞪大眼睛看向卡卡西,又看向皺了皺眉頭的朝露——她好像不大想再提起這件事,鳴人努力的思考,她是不想被大蛇丸用這樣嘲弄的語氣提起她曾經的困窘,還是不想被自己知道這件事情?
他究竟還有多少不知道的事情?
她……別人……所有人,究竟還有多少事情一直瞞著他?
為什麼不告訴他?因為他不夠可靠?因為他幫不上忙?因為他派不上用場……
因為他毫無價值……嗎?
他原本下意識便想張嘴喊道:“為什麼?!卡卡西老師!?”
然而一陣無力感忽然湧上心頭,鳴人張了張嘴,卻怔怔地沒說出話來。
他相信朝露,但也相信卡卡西,所以自己相信的老師曾經想殺死他最重要的朋友朝露,這件事情讓他無法理解。
……這個世界上,他無法理解的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佐助嘲諷的笑了:“那時朝露來歷不明,說不定會危及木葉,所以為了村子……呵,只要是為了‘村子’,你們又有什麼幹不出來?”
他說的好像是卡卡西,又好像在點身邊的宇智波鼬。
但宇智波鼬垂下眼眸什麼都沒說,佐助卻突然顯得非常生氣的轉過臉去。
他生氣於宇智波鼬為了村子殺死了全族的人,甚至殺死了父母,然而卻因為“愛他”,而留下了他這條性命。
他該感謝他嗎?他該感動嗎?
他氣得不得了,卻又對木葉更為憤怒。
木葉的高層將宇智波一族的命運玩弄在股掌之間,惡劣的操控著他的父母、他的哥哥、還有他的命運。
他討厭哥哥一心一意為了木葉賣命。
可是,他還討厭自己。
討厭自己剛才發洩不滿的話語,可能會刺傷鼬。
鼬的痛苦並不會比他少。但他的痛苦又不可能因此消失!
混賬……!
宇智波鼬為什麼就不能在那個晚上,把他一起殺掉?!
卡卡西苦笑著:“鳴人……過來吧,由我來告訴你一切。關於朝露的一切。”
鳴人看起來非常消沉,那種沉默寡言的模樣,很難才會在他身上看見。
金髮少年低頭看向懷中的少女,低聲道:“朝露不能親自告訴我嗎?”
佐助站了起來:“別撒嬌了,吊車尾!一直黏著她,倒不如早點幫點忙!”
他看著卡卡西道:“我也要看。”
朝露所知的一切他都已經清楚了,但他還想知道卡卡西剛才從大蛇丸記憶裡看到的一切。
他想更加了解一些那個世界,那個朝露誕生的世界。在大蛇丸的記憶裡,一定有很多關於朝露的事情,那些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的過往,佐助都想知道。
而且他也需要有一些事情,分散他的注意。
宇智波一族的命運、宇智波鼬的真相、他的性命和未來,只要圍繞著這些思考,他的情緒就像是被攪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裡。
想不清楚、捋不明白、無法釋懷、怨恨難消。
卡卡西微微一愣,但沒說什麼:“好。”
朝露察覺到了鳴人的情緒不對,她抬手向他伸去,低聲道:“鳴人……”
她似乎想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或者摸摸他的頭髮,那都是很溫柔的安撫,但鳴人微微偏頭躲開了。
他默默的放開朝露,站了起來。
他們三個走到一旁分享情報,鼬上前低聲詢問她感覺如何,扶著她坐了起來。
朝露的目光跟著鳴人一起過去,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大蛇丸正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態看著她:“你為了得到他們的信任,這時候將我放出來,難道就不怕我反對你?”
“隨便你。”朝露道:“就算你反對,我也要這麼做。”
“叛逆期麼?”
“把年紀比自己小的孩子做的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情,統統說成是叛逆期,是糟糕的大人才有的傲慢。”
“你好像不大喜歡我,”大蛇丸笑了笑,“如果此刻站在這裡的是鹿丸,你也能如此堅持嗎?”
“……”
“看來如果是鹿丸的話,果然會有所不同啊。”
“比起你……”朝露緩緩道:“我當然會更希望得到